他说道:“李宗的确死有余辜,但周守备作为他的亲族,你不会不明白,李宗这般为非作歹的底气,正是周守备你吧?”
周秀闻言,眼神一变,赶忙拱手道:“晚辈自然省得,治家不严之罪,晚辈愿领。”
宋城隍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暗道,好一个治家不严之罪,如此轻巧便把自己摘除了。
不过宋城隍也承认,犯案的毕竟不是周秀,而且周秀也未必指使李宗作恶。
“也罢,李宗罪大恶极,将处以车裂之刑,死后阴魂自有老朽手下阴差送往阴司,进十八层地狱是免不了的,周守备还有什么要说的。”
宋城隍言语之间,隐晦的有对周秀的警告之意。
周秀抬眼道:“李宗自然死不足惜,但晚辈好奇的是,是何人捉捕的李宗,李宗又是为何能乖乖写下供状?”
宋城隍眼睛一眯。
钱玳上前拱手,坦然道:“在下钱玳,忝为玄衣卫青卫,正是在下巡逻之时,将李宗捉拿。”
周秀上下打量了几眼钱玳,口中道:“原来阁下便是近来驰名清河县修行界的钱青卫。”
“不敢。”
“呵呵,也不知什么时候玄衣卫也管得这么宽了,居然插手凡人之事。”周秀冷笑道。
钱玳淡淡道:“周守备此言差矣,便是普通人,路见不平也要见义勇为,更何况是我玄衣卫。玄衣卫秉持护国佑民之责,更是上承皇命,监察天下四方,如果连李宗这般恶徒都要闭眼放过,实在有愧这一身玄袍。”
闻言,周秀面露不悦之色,当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小贼,这是在暗讽本守备愧对这一身铠甲吗!
宋城隍可不愿周秀欺负钱玳,及时说道:“至于写下供状,自然是老朽出手,让他乖乖说出真话。”
此言一出,周秀更是觉得面上无光,一位第四境鬼神的能力,他还是略知一二的,只是没想到宋城隍竟能放下身段,亲自动手。
周秀还要说些什么,忽然门外传来一道浑厚嗓音:“我玄衣卫做事,何时轮到县卫军置喙了?”
周秀循声看去,只见那是一位肌肉鼓胀,体格壮硕的大汉,大汉右脸有一道狰狞伤疤,让人一看便觉得遍体生寒。
“见过赵玄衣,周某一时失言,还望赵玄衣见谅。”周秀见到赵仓竟然亲自出面,心中惊悸,连忙拱手告罪。
“周守备治家不严,怎么犹在此地攀谈,还不快快归家好好整顿一下家风?”赵仓脸上现出微笑,极为温和的说道。
周秀眼神一变,他可是知晓,赵仓素来有一个“笑面熊”的外号,但凡对人露出微笑,往往预示着将要大打出手。
“赵玄衣说的是,周某告辞。”周秀不敢多待,虽然赵仓不会毫无理由的对他出手,但他还是倍感压力,转身阔步而走。
“哈哈,赵玄衣竟然亲自替钱青卫出头,果然对钱青卫十分器重啊。”周秀离开,宋城隍抚须笑道。
“钱玳是我玄衣卫少年英杰,怎能让他被旁人欺侮。”赵仓淡笑道。
“宋城隍,赵某可是许久未见你了,让赵某猜猜看,宋城隍定是想趁着这一桩事,出来溜溜弯、透透气咯。”赵仓揶揄道。
宋城隍笑骂道:“好你个笑面熊,拿我一个老人家寻开心!”
“哈哈哈哈……”赵仓大笑不已。
钱玳这才发现,原来宋城隍和赵玄衣关系蛮不错的样子。
笑毕,赵仓道:“宋城隍,这周秀为人虽然有些贪婪,但有一点我还是很放心的,他绝对不会主动指派李宗,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的,他身为化劲巅峰武者,能把县卫军治理得井井有条,有些可取之处。”
宋城隍颔首道:“这一点老朽也明白,周秀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治军上,家里不免疏忽。”
赵仓转而对钱玳说道:“钱兄弟放心,周秀不会因为此事而加害于你,他也不敢。但难免对你心生不喜,毕竟是他的亲族犯下大错,被你抓到,让他颜面无光。”
钱玳拱手道:“谢赵老大告知,属下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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