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玳翩然落入巷中,恰好站在了两方中间。
突兀出现的人影,让对峙的几人先是一愣,等到看清来人的穿着,标志性十足的青纹狂蟒玄袍,几人的神色顿时精彩起来。
小马小王脸上现出喜色,连忙躬身行礼,异口同声道:“见过玄衣卫大人,还请大人做主,让韩力放过李老爷。”
李宗也急忙叫道:“玄衣卫大人驾临,咳咳,还望大人救小人一命,咳,恩有重报,不敢有忘。”
韩力见到钱玳,心中一紧,脸色大变。
“嗯,韩力,把李宗放了吧。”钱玳语气不喜不怒。
小马小王对视一眼,嘴角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听闻此言,李宗感觉自己仿佛被惊喜砸中,大喜过望。
“据小人所知,玄衣卫向来秉持公正,以护佑百姓为己任,敢问大人,就要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放过李宗吗?”韩力大声质问,心中怒火愈发炽盛,只觉得玄衣卫名不副实,自己大仇难报。
“我让你松开李宗,听不懂我的意思吗?”钱玳神色如常。
韩力闻言,怒极反笑起来,开口道:“好啊,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玄衣卫真正的面目,所谓护黎民太平,不过是幌子罢了!”
他已经预感到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索性壮起胆子,狠狠发泄一通。
韩力终究还是因为畏惧玄衣卫的武力,放开了李宗,他也不逃,知道逃不过武者的追捕。
得到自由的李宗,面露狂喜,朝钱玳躬身拱手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大人大恩大德,李某感激不尽,稍后便回家中取出五千两银票答谢大人。”
随后李宗看向韩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韩力,李某自认待你不薄,可你为何恩将仇报。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们一家三口人被杀害,并非是我做的。”
“更何况,虽然你已脱离李府,但乍闻你一家噩耗,我大感悲痛,立刻给你送去一百两银子抚慰,你今日是怎么了,若是精神失常,务必及时看郎中。”
“李宗,你这番惺惺作态,实在让我恶心欲呕。我不过是坏了你的好事,你便谋害我一家,心思之歹毒,令人发指!”韩力恨声道。
“我看你是真的患了疯病,满口胡言乱语。”
李宗摇头叹息,随即不再理会韩力,朝钱玳拱手道:“大人,小人这就告辞了,您说个地点,小人把五千两银票给您送过去。”
“李老爷稍安勿躁,也不要先急着走,且听听韩力怎么说,若是这里面另有隐情,我不会饶了韩力的。”
钱玳缓缓开口,声音不紧不慢。
但听在李宗耳中,却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他莫名得心生不安。
韩力闻言,眉头一挑,有些不解眼前这位玄衣卫的想法,不过他没想太多,此刻有机会,他只想一吐满腔激愤。
“既然玄衣卫大人想听,小人便给大人好好说说。”
“小人是去年到李宗手下做事的,李宗经营着一家解当铺,平日里十分赚钱,后来小人听闻李宗靠放债发家,恃强凌弱,让许多百姓家破人亡,当时小人并未在意,只以为以讹传讹。”
“但是有一日夜晚,我出恭完毕,忽然见到李宗领着一众家奴匆匆走向偏院,几个家奴扛着一个大麻布袋,麻布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乱动,小人一时好奇便跟了过去。”
“哪成想,小人透过窗纸,居然见到一个不着片缕的女子被绑在一条长凳上,女子口中塞着绸布,不停挣扎。李宗正要脱去衣衫,对女子施行不轨。”
李宗忽然大怒,指着韩力的鼻子骂道:“一派胡言,我妾婢成群,何须强掳别家女子?韩力,我看你是昏了头,胡乱编造!”
“李老爷暂且息怒,未料李老爷也是性情中人,寻常人可难有李老爷这般,尽享齐人之福。”钱玳打趣道。
李宗赧然拱手:“让大人见笑了。李某敢保证,小人的妾婢具都是正当途径讨来,可没有半点逼迫的。”
钱玳点点头。
韩力赶紧接着说道:“小人本不想插手此事,毕竟每月薪水不少。但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我,用期待的眼神向我看来,我心一软,推开房门,把李宗打晕,救下那女子,翻墙逃走。”
“我把那女子安置在一个朋友家中,问了缘由,原来她来自小井村,家境拮据,父母无奈只好借债,恰巧借到李宗头上,不料遭了骗,还不起巨额债款,被李宗找上门,乱棍打死她父母,将她掳走。”
“她无家可归,我只好租了一间偏僻的房屋供她居住。后来因为担忧李宗找上我父母,急忙返回老家小韩村,可我推开院门,见到的却是两具悬吊在梁上的尸体!”
“李宗,有怨报怨,你大可以派人抓我,可你居然杀了我的父母,你好狠的心啊!”
韩力越说越怒,到最后双眼变得血红,捡起地上的匕首,再次朝李宗刺来。
李宗吓得连连后退,好在钱玳及时出手,捏住匕首,轻轻掰断。
“韩力你最好冷静一下。”钱玳声音平平,可听在韩力耳中,却让他浑身一冷,这位年轻的玄衣卫,仿佛突然化作一头凶悍猛兽,让他冷汗骤生。
李宗惊怒,喝道:“韩力,你要干什么,在玄衣卫大人面前,还敢如此放肆!你口口声声言说,是我杀了你父母,但凡事要讲证据,你若还是胡搅蛮缠,莫要怪李某不念旧情,告你一个诽谤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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