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提张大人那不满足的娇媚小妾,只说京兆府尹厉致诚。
半下午的时候,京兆府少尹来报说是下面万年县抓了一个殴打申国公府仆人的暴民,现已经送到了大狱之中,厉府尹只说知道了,没有做过多询问。结果没过多久申国公府的管事拿着国公府帖子来了,他们的意思是要在牢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那犯人,像这种涉及高官权贵私下报复的类似的事情,自古以来,大狱之中往往皆是,厉府尹倒是没说什么,身在其位,面对这些权贵,他也是无可奈何,没法说什么。
“我希望三两日之内,听到那小子暴毙的消息,否则你懂得,我可是申国公府上的!”那高管事阴森森的丢下这么一句话,捂着腮帮子走了,只留下满肚子怨气的厉府尹。“来人,先去大狱里面查一查今天下午万安县送来的那小子究竟是何来历?”厉大人吩咐道,底下差人领命去了。
还没等厉府尹坐定,又有差人来报,说是百骑司一名校尉来了。厉府尹大吃一惊,急忙出迎。别看他是正五品,可这些百骑军士直属皇帝,他不敢过多得罪,双方见面后,百骑校尉亮出李姝瑶的令牌,很简单粗暴的说明了来意:“大狱中那殴打申国公府家奴的郎君,不得亏待,否则,也让你们京兆府的人常常百骑司大狱的滋味!”说罢,潇洒的离去了。厉府尹一见令牌,先惊了七分,后又听到这个校尉的言语,更是十分惊吓,坐在座位上,犹如出水的蛤蟆,浑身吓得汗淋淋的。
还不等他擦下汗水,又有差人来报,说有客来访,这厉大人正心惊胆战心乱如麻之中,闻言气的大骂道:“就说老夫病了,不见!”说罢,就要撵这个差人。那差人急道:“大人,是程咬金程将军来访!”听到差人说到此言,厉大rn惊,大骂道:“你这狗才,为什么不早说!”他边骂着边连滚带爬向外奔去,只留下那差人在后面偷着翻白眼。
出得府门,但见程咬金浑身披挂,领着俩儿子在门口候着。老程闲不住,在等待的时候,拿着自己的大板斧在刮着京兆府门口大狮子的脑袋,一边刮一边嘟囔道:“那厉致诚老儿再不出来,老夫就杀将进去!”当然老程只是说着玩的,虽然老程是个滚刀肉,但是他也知道无事私闯府尹刑狱之地是为重罪。
他在说着玩儿,可厉大人不知道啊,一听此话,吓得魂飞魄散,慌忙道:“下官京兆府尹厉致诚拜见宿国公,不知程国公到此有何公干?”老程头见状,收起板斧,笑呵呵道:“没啥事,俺老程最近手痒,想找人切磋下武艺,这为将者嘛,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手上功夫可不能丢了,这可不像你们这酸腐文人,靠嘴皮子说话的。”厉致诚提心吊胆,小心翼翼道:“程国公说笑了,不知老国公想找何人切磋武艺?”老程哈哈一笑:“当然是厉大人你啊!”
厉致诚听后,大惊失色,慌忙说道:“老国公,莫要开此等玩笑,小人手无缚鸡之力,实在难以陪程将军切磋武艺,万望老国公恕罪啊!”老程笑道:“也罢,也罢,陪我切磋武艺的如玉小子被万安县给抓了,送到你们这了,我找不到切磋武艺之人,只能来找你了,既然你小子没那二两劲,我今天就不难为你了,等改天如玉那小子完好无损的放出来后,我再去找他吧!”言罢老程踏马而去。
厉致诚听到此话,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是为那小子而来。这小子究竟什么来头,能影响这些大佬,更何况程咬金也说了“那小子完好无损的放出来!”厉致诚心下暗暗叫苦,如今有三拨人找来了,有要求杀,有要求放,这可难办了!就在老厉忐忑不安的往回走的时候,突然不远处又有几骑骑来,当先一名骑士率先赶来,喊道:“大唐卫国公李靖将军前来拜访京兆府尹厉大人!”
正在行走中的厉致诚一听此话,腿一软,坐到地上,但随后爬起来,顾不得满身灰土,转身向府外奔去。
李靖也是为了如玉来的,他收到百骑的消息之后,急忙带上数名家将匆匆赶来了。李靖见到京兆府后倒是比较文雅,说的也很客气,说自己在前番征战途中,路遇一小友,帮忙杀敌立了不少军功,如今想上报朝廷为他请功,但是却听说被关到此地,前来问问怎么回事。尽管从头至尾李靖都是非常温和,但是厉致诚仍然从中感受到了丝丝杀意,好不容易送走了李靖,厉大人两脚一软,坐在京兆府门口,丝毫无力,再也不想起来。
老厉怕有大佬再来,干脆就这样坐在了大门口,等了数个时辰,直到天黑,再无人来,方才回府。在自己家中,厉致诚对着万安县方向破口大骂,这一骂足足骂了一个多时辰。最后他的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道:“老爷,您歇歇气吧,实在不行,您现在就把那犯人给放了吧!”
“放了?这怎么放?按照律法,进入大狱者,必须审理过后或者原告撤诉以后才能放人,如今老夫还未审理也无原告撤诉,怎么能现在放了?”老厉气呼呼道。
“那老爷您明天审理完此案之后,再放不一样吗?”夫人劝道。
“话虽如此,可此事不仅仅是放不放那么简单,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今天一共来了四拨人,三方势力,一个是申国公府,一个是百骑司,还有一个是军方,这三方势力,一个要求杀,两个要求放,你说这如何是好?”老厉忧心道。
“那就放呗,不是有两方人要求放嘛!”夫人道。
“能那么简单放了就好了,你要知道他得罪的可是申国公府,申国公可是当今皇后与丞相长孙无忌的亲舅舅,当今皇后和丞相幼时可是在他家长大,申国公待他们视如己出,他们的情谊非同一般呐,高家可谓是当朝最大的皇亲国戚了,这是咱们万万得罪不起的!”厉致诚一脸愁容。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老爷,切莫忧扰,妾身突有一计!”那厉夫人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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