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安格玛一只手拄着青石支起身子,斜斜坐在上面,左腿自然伸直,右腿蜷曲。放在右腿膝盖上的右手,拿着一个一指长的精致管状小瓶,手闲似的不住地摇晃着。
小瓶里的幽黑液体哗啦作响,竟在月光的照射下越显幽深。
这就是一万年前,“自己”留在暗夜精灵族中,委托玛法里奥保管的
永恒之井的井水。
还是整整一瓶。
要知道创造太阳井,也就不过用了这么一小瓶,大概十几毫升的永恒之井井水而已!可不知瓶体用了什么材料,井水中明明蕴含着沛然魔力,却没有半点波动传出。
一瓶足以创造一座能级媲美太阳井的强大魔法源泉的魔力之水,就被他如此随意的拿在手里晃来晃去,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非要揪住他衣领子给他两巴掌。
安格玛一直在思考,“自己”留给自己一瓶井水的用意。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将其倒进安薇娜的呃,倒进太阳井里,此举绝对能让太阳井恢复全盛,并具备更强的魔力。
可要真是这么简单的话,“自己”直接把井水留在奎尔萨拉斯就行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而且还特意把一滴井水留在烈焰之击中,交予处于一万年以后的安格玛,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正思索间,身后传来脚步声,安格玛回头望去,在联军营地灯火通明的背景下,身形伟岸的玛法里奥来到了近前,朝他微微躬身道:“先知,泰兰德已经返回,我们准备好了。”
安格玛点点头,将装有永恒之井井水的小瓶贴身放好,再三确认位置妥当后,站了起来。
“我们走吧。”
他说了一句,跟着玛法里奥向密林中走去。对方每到四下无人时,就一口一个“先知”的叫。安格玛只得无奈“就范”。名不副实的安格玛非常担心,玛法里奥会因信服自己,在某些重大决策上过度看重自己意见,进而影响到海加尔山之战的最终结局。
他倒是想说明真相,可玛法里奥根本就不听。
安格玛此时所处的位置,在正史那条时间线里的三五年以后,会被军团落败后遗留在此的恶魔残余占据,作为继续在费伍德森林中“发挥光热”的行动基地使用,因此得名“暗影堡”。这个名字并不广为人知,只是第三次战争后无数个深受恶魔荼毒的地区的其中一个,为了清除腐化收复家园,许多暗夜精灵在这里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伊利丹的监牢,就在附近不远处。
“你似乎对释放伊利丹的决定倍感忧虑。”注意到玛法里奥的脸色有些不好,安格玛边走边问了一句。
他知道,玛法里奥认为伊利丹鲁莽冲动,行事不计后果伊利丹认为玛法里奥迂腐守旧,不思改变。兄弟俩谁也不认同谁,观念的差异可谓是水火不容。
“我一直无法认同伊利丹的种种举动。假意投靠燃烧军团,被萨格拉斯赐予的邪能毁去双眼、抢走恶魔巨龙之魂、偷取井水、创造出第二个永恒之井”玛法里奥摇了摇头,“太多了。哪怕他是我的亲兄弟。”
“当一个人在某个领域达到了极为高深的层次时,往往会有着非常坚定的立场,和在外人看来无比固执的原则。”
可能是被对方的恭敬态度感染,不知不觉间,安格玛就代入了“先知”的角色,话语里带了一点说教的意味。
“当然,若非这份原则,也不可能有所成就。但当你走到那一步时不妨回头看看,长久以来沉淀的认知,是不是也让自己变得固执己见了。当你跳出自己的角色,也许就能发现更多的可能,和以往未曾审视过的缺点。”
说完他就发现脚步声停下了,回头看去,玛法里奥停在原地,面露思索之色,过了好半晌才勉强点头道:“许多年前,您曾提及过伊利丹的特殊性。我会试着”
“理解他的。”
此后的路途,两人一路无言。
直到走到了关押伊利丹的地底牢狱入口,见到了等在那里的泰兰德,以及入口前以一个塞纳留斯的子嗣丛林守护者为首,后面站着一排德鲁伊、守望者和暗夜精灵哨兵的看守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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