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迟疑了一下,“这,能得先生赏识,实属晚辈荣幸。但是我还是以修道为主,所用时间颇多,巫族学识浩如烟海,只怕一时半会领悟不到。”
竟然拒绝了?
安梦秋吃惊,接受司学士传承,这是一些大祭司都求之不得的机会,司学士迄今为止可还没收过徒弟。
她坐姿贤淑端庄,手却偷摸着伸到了陆羽身下,掐了一下。
嘶大庭广众之下,竟做这般下流动作,他震惊地看了安梦秋一眼,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被口头天天挂着“交配”这般词汇的珊给污染了心灵?
看到安梦秋一脸涨红,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意外。
“是个问题,我欠考虑了。”
司学士皱着眉头,认真思考了一会,自己研究巫族两百余载,掌握的资料太过庞大,的确不是一时半会能让人接受的。
而且,这也会浪费他很多宝贵时间。
他自知大限不远,时日无多了,想破劫续命,几乎无望。
“那实在遗憾啊。”司学士叹息。
“要不这样吧?”陆羽说道:“梦秋打小对巫族的历史感兴趣,您可以收她为弟子,这孩子,咳,这位殿下非常聪慧,想来是更合适的。”
“你?”
司学士皱眉想了想,他方才看到那些题目,第一反应确实是收她为门徒,但听说她也会陆羽教出来的,就打消了念头。
安梦秋坐姿端庄,贤淑微笑:“久闻司学士盛名,司学士要是有意传道,小女倍感荣幸。”
司学士狐疑看了她一眼,这孩子生的倒是俊俏水灵,但俊俏的一般都是花瓶,他此生最不屑的,就是那些圣子圣女,眼高于顶,还老是卡他经费。
另外脸这么红作甚?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司学士面色冷淡,但也不好直接拒绝,“倒也可以,不过想当我门徒,至少要有一些基础,老夫现在考教你一番。”
“你若能答得七七八八,老夫再作考虑。”司学士微笑,“听说方才的题是你出的?那老夫先来考教你一些数字推演之法。”
“先生请讲。”安梦秋端坐,听到是数学,她反倒松了口气。
呵,你以为老夫会如驱梦组入门那般,问那些鸡兔同笼的幼稚题目司学士眼角闪过诡异的光,问道:“现有一围栏,长12丈,现要靠墙围成矩形,问长宽各多少其面积最大?”
这样啊,那稳了,陆羽心道。
看着这俊俏姑娘在思索,司学士嘴角微勾,这题目中他藏了些小心机:
其一,他用了“面积”这个词,考教的是对巫族语言的掌握力,若是没有足够积淀,连题目都听不懂。
当然,这还是第一层,若是这关都过不了,根本没资格坐在这里谈经论道,得他传承。
第二层则在于所给条件,“靠墙”一词,隐藏大诡妙!
这是第二层!
他心中已有盘算,如果能意识到这一层,知道此矩形只需三边,并取不同长宽数值列举出至少三中方案,并一一比较,他便认可此弟子。
这般要求有些苛刻,但只有最出类拔萃的弟子,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弟子。
除此之外,他还有第三层!
不过,那是早已失传的上古数字推演法,里边蕴含太多神妙,他并不期待这俊俏姑娘能答出来。
莫说是她,连那些大祭司都不行!
这一层他真正的心机是:即便有弟子达到了第二层,他依然可以露出第三层,让其意识到,天外有天!巫族智慧深不可测!
巫族,需要被敬畏,而不是被被天师那般猴子比划。
安梦秋想了一下,取出笔和纸,开始写一些数字。
竟然开始算了!
司学士吃惊,眼中闪过几分满意,没想到她年级轻轻,头发茂密,居然还真有这般智慧。
仅凭这一点,已经接近合格了。
若是她能列出几个
“长6丈,两边宽3丈,面积最大18平方丈,约合200平方米。”安梦秋放下笔。
司学士淡笑:“小姑娘,不必这么早给结果,或许还有更好的方案。”
“有吗?”安梦秋狐疑,自己列的函数,求的极值是错的?
“呵,此问题最优答案”
司学士忽然愣住。
这,这竟然就是标准答案!
居然,还顺便给了单位换算,此子竟然连“平方米”这等巫族标准术语,都运用的炉火纯青!
“你,你为何计算这般迅速?”司学士抚着胡须,手指激动得微微颤抖。
“回先生,是陆羽教的。”安梦秋说。
事实就是事实,她不喜欢通过欺骗,去博得先生的看重。
“可否给我看看你的计算步骤?”司学士盯着她放在身前的纸。
安梦秋把纸张推过去,司学士看了,连说了几个“好“字。
居然真的是这种上古推演法,他不敢相信,自己独自一人研究了几十年的领域内容,竟然以几行清秀工整的数字符号与图像,跃然纸上。
这等推演术实在太复杂了,内容浩如烟海,论其深奥程度,与修道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在这烟海之中独自摸索,行走,却越来越迷茫,几乎迷失。每当明悟一些新内容,都有更多的道与术浮现,像一个新世界扑面而来,目之所及,全是未知。
他深感巫族智慧之庞杂,深奥,不可揣测,进而感知到自己的渺小。只有这些推演术在现实中偶尔能起到作用时,他内心才重新灌入动力,渴望与勇气。
今天,竟看到了同行者。
司学士看向陆羽,眼神泛起浑浊。
“先生,您别激动,都是小道行,无甚用处。”陆羽连忙摆手,这怎么还老泪纵横了?
“胡说!”司学士喝骂,他最听不得有人蔑视巫族之术,“你既然已修行至如此高度,竟还不知对巫族心存敬畏?”
我敬畏什么?陆羽愣了一下。
司学士看到陆羽腰间的佩剑,“我且问你,你知道你这把剑的秘密吗?”
佩剑?
陆羽把佩剑取出放在桌上,“前辈,这是梦秋送我的。”
司学士嗤笑,“这是老夫当年研究之后,送给夏皇的,当年他小子还没破劫呢!”
陆羽震惊,“前辈,还您。”
司学士摆手,“自个拿着用吧,老夫不稀罕!”
啊,正好我也没打算还,陆羽收了回来。
安梦秋思索,“曾听父亲说这把剑出之后,这是一位驱梦组的朋友送的,说无坚不摧,为当世最坚硬锋利之物,原来竟是先生所赠。”
司学士抚须而笑,“小子,丫头,这无坚不摧之称,你可知是出自何处?”
“出自何处?”陆羽配合问道。
“自然是老夫说的。”司学士抚须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陆羽惊讶。
“想当年,我意外从废墟中发现这柄剑,觉得此物千年不腐不锈,又无阵法铭文波动,甚是奇怪。就以火锻,锤砸,发现它竟完好无损。”
“而后,我召集诸多高手,以各种法器轰击,阵法磨炼,并出赏金五十万灵石,谁若能在其上边留下哪怕一丝痕迹,赏金便全部归他!”
“你猜最后怎么着?”
“怎么着?”
“呵!非但没人能拿到赏金,大衍王的神兵都栽在了上边,他使得那把大刀,现在还留了个豁口。”
“这么厉害。”陆羽接着惊讶。
“那你知道,它为何会这般坚硬?”司学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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