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仵作放下刚掀开的白布,转身察看早已凉透的香茶茶壶,嗅了嗅,用手指蘸水尝了尝,扭头对长吏道:“长吏,记下,茶中有曼陀罗,专门致幻。”
知府得意挑眉,放下跷起的二郎腿,拂了拂袖,扫视全场,威严道:“但凡有案情,绝逃不过本府的法眼。”
长吏笑着记下,对知府奉承道:“知府大人明察秋毫,令人万分敬仰。”
“嗯。”知府稳重应道,端茶,瞥眼茶壶,又收回手,掏出手帕擦拭端茶的手。
“大人,老鸨说昨夜如雪接待王世子,要不要请王世子来府衙问话?”灵姬指了指身旁的老鸨,嘴角翘起不可见的微妙弧度。
“不不不,小人糊涂,昨夜王世子根本没来,此事绝对跟王世子无关。”老鸨连连摆手否认,甚是慌急。
“事关人命,老鸨,你实话实说,若有隐瞒,板子伺候!”知府喝道,官威尽显。
老鸨吓得打个激灵,抬头看向知府,恭谨垂头道:“是,小人知道,昨夜王世子乘兴来寻如雪。如雪本不答应,奈何小人收下王世子的钱票...”老鸨看眼知府,又接着说:“那晚王世子命人不得靠近如雪居室,小人着急如雪遭污,又不得打扰王世子的兴致...”
莫离听得直欲气炸了胸膛,盯着如雪的尸体浑身颤抖,忍耐不住,夺门而出,带着满腔怒火寻王世子。灵姬忙追,生怕莫离惹下什么大祸。
“说重点!”知府甚觉老鸨言说无关紧要,无意莫离的血气方刚,紧紧皱眉不加理会,出言打断老鸨,“王世子...不,谁最先发现受害者身死的?”
老鸨扫眼莫离,轻声回答:“是丫鬟鱼儿。”
“鱼儿,你发现死者时,现场可还有其他人?”知府淡然问,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膝盖,似一切尽在掌握般自信从容。
“今早女婢端水来替如雪姐洗漱,推开门时,见如雪姐,如雪姐...”鱼儿捂住嘴,掩袖哭泣。
知府厌烦地皱眉,“本府问你,你答就是。”
“如雪姐死的惨,知府大人,定要为如雪姐做主啊!”鱼儿跪求为如雪鸣冤屈,泪自眼眶中涌出,匍匐在地,情真意切惹人动容。
“行啦,本府不就是来为死者伸冤的?”
“女婢未见其他人,不过门扉开着,王世子定然杀人后跳窗离开!”鱼儿言说确之凿凿,掷地有声。知府眉间显露愁容,“不许臆断!长吏,记下,第一目击者鱼儿并未发现可疑人物。”
“是,大人。”
......
灵姬追上莫离,死死抓住莫离的手臂,“你这么闯入镇北候府,你可知道后果?”
“那又怎样?如雪死了,必须有人伏诛!”莫离咬着牙齿,几欲咬碎,恨得眼睛通红。灵姬不理,重重扇莫离巴掌,怒道:“清醒些,如雪死了,我比你难受得多。可你莽撞冲入镇北侯府,就是杀了王世子,你不得替他偿命!”
莫离眼中的血红消退几分,依旧怒壑难填,又悲又愤,两行清泪滑落,“如雪不该死的不明不白!”
“首先你我要冷静,查清谁才是凶手。如果你鲁莽行事,错过侦缉真凶,便宜的究竟是谁?”灵姬之言掷地有声,震醒莫离。
“如果查清就是王世子所为,我就是拼命也要拉他下去偿罪!”莫离狠道,凶厉的目光扫向镇北侯府。
“走,查案情去。要问的人有许多,今晚你要替刘府守夜。如雪的案子交给我,你帮我记录卷宗就行。我看着你,怕你做出疯事来。”灵姬拉着莫离的手返回如意馆。
知府乘轿领着众衙役等离开,莫离望着衙役抬走的白布裹着的尸体,眼神中显出果决之意,“就算凶手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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