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敏眉头一挑,鱼禾所言,跟她阿耶分析的一模一样。
但庄敏并没有将此事说出来,而是淡然笑道:“鱼主记想多了,句町的一切,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复杂。”
鱼禾笑而不语。
庄敏虽然否认了他所说的一切,但是他坚信自己说的就是真相。
庄敏干咳了一声,微微板起脸,“鱼主记,我们还是说一说今天刺杀的事情吧。鱼主记的人今日差点杀了亡波。
亡波一死,我也难逃罪责。
我阿耶可不会为了我一个女子,跟句町王为敌。
鱼主记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
鱼禾瞥了庄敏两眼,“你不是没事吗?”
庄敏瞪起眼,提醒道:“我说的是亡波!”
鱼禾自信的道:“亡波也不会有事。我在城门口设了一支伏兵,你们真要是有生命之危,他们一定会杀出去。”
庄敏将信将疑,“真的?”
鱼禾点头,“明日等我的人退走以后,庄姑娘可以派人到城门口两侧的屋舍内查看一番。”
“我会派人去查的。”
庄敏并没有轻信鱼禾,她果断的答应派人去查探。
“城门口的事情解释清楚了,庄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向亡洢殿下申明我们之间的关系?”
鱼禾盯着庄敏发问。
这才是他找庄敏的目的。
今日是亡洢给他们父子最后的期限。
庄敏如果不跟亡洢申明他们之间的关系,难保亡洢不会突然动粗。
“明日天明,我会向亡洢殿下说明心意。不过亡波遇刺,亡洢殿下正在气头上,亡洢殿下会不会答应让你们留下,我可不敢保证。”
庄敏笑眯眯的说着。
鱼禾笑道:“庄姑娘答应了要让我们父子留在平夷,若是做不到,那我就只能将跟姑娘合谋的事情,全部告诉亡洢殿下。”
庄敏一愣,难以置信的瞪着眼,“你在威胁我?”
鱼禾诚实的点了点头,“亦如昨日姑娘威胁我。”
庄敏气急败坏,“我会怕你威胁?!你要说尽管去说,反正到时候亡洢殿下要杀人,杀的可不止我一人。你们父子,还有你们父子手底下的那些人都得死。
亡洢殿下虽然有点心计,但性子很直。
她要是知道了你们父子骗了她,还在背后算计她,一定不会轻饶你们。”
鱼禾笑眯眯的道:“那又如何,你也好,句町人也罢,都留不住我们。”
庄敏盯着鱼禾,“你趁着刺杀我和亡波的时机,又做了其他谋划?”
鱼禾此前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如今居然不受她威胁,那就说明鱼禾肯定趁机做了其他谋划,已经不怕她手底下的人堵住东、北两处城门了。
鱼禾没有隐瞒,点头道:“我埋伏在城门口屋舍内的人,在你们离开了以后,趁机离开平夷城。他们的数量不少,加上我们埋伏在城外的人,里应外合,攻破一座城门,还是轻轻松松的。
所以,现在的平夷城,我们想留就留,想走随时都能走。
庄姑娘若是能让我们留在平夷,自然皆大欢喜。
庄姑娘若是不能让我们留在平夷,那我们立马会远遁千里。”
庄敏气的指着鱼禾破口大骂,“你不守信用,卸磨杀驴!”
鱼禾的做法实在是太无耻了。
无耻到她这个很少说脏话的人也忍不住开口骂人。
鱼禾丝毫没有在意庄敏的谩骂,他认真的道:“庄姑娘说笑了,庄姑娘别忘了,是你先威胁我们的。我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我也没想过毁约,毕竟我们在平夷还有一些家底,我也不想轻易舍弃。
只要庄姑娘能让我们留在平夷,以后我们就是你们庄氏的门人。
我之所以派人趁机离开了平夷,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我这个人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不喜欢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别人手上。”
鱼禾说的是实话,但庄敏听着十分刺耳。
庄敏觉得,是她大意了,看轻了鱼禾。
她以为农大祭司对鱼禾评价过高。
如今看来,农大祭司对鱼禾的评价不仅不够高,而且还不准确。
鱼禾不仅善谋、多智,还是一个睚眦必报,十分腹黑的人。
如此人物,真要让他在平夷这个两不管的地方安安稳稳的发展几年,那还了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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