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黛玉正在检查苏锦的字,给她指导时,837急促的给苏锦说:“快,小鱼儿,刘姥姥已经在去王熙凤那里的路上了。”
于是,苏锦笑着对黛玉说:“好姑娘,饶了我吧,我这几日写字写的头昏脑胀,所谓劳逸结合,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黛玉笑骂:“你个惫懒货,真真是浪费了你这么聪明的天赋了。你自去走走吧,我身体不爽利,懒得动。”
苏锦笑着去拉黛玉:“姑娘又懒了,说好的多走动才能身体好呢,姑娘你就该多锻炼锻炼身体,要坚持啊,走吧,反正也没啥事,一起去吹吹风吧。”
于是拉着黛玉就出了门。
苏锦有意引导黛玉去王熙凤的东跨院,快到的时候对黛玉说:“我想起来了,你日日思念家乡,咱们不如去问问凤二奶奶你能不能私下通过她时时给老爷寄封信回去,也好聊以慰藉。”
黛玉一听果然眼圈微红,和苏锦一起去往王熙凤的住处。
到了院子,先见到了凤姐的心腹大丫头平儿,平儿说:“奶奶正在会客呢,林姑娘您不如先到我房间等一下呢。”
于是,移步偏房,苏锦问道:“平姐姐,感觉主屋怎么还有小孩儿闹腾呢,是见的什么客呀?”
“紫鹃妹妹真伶俐,据说这是王夫人的一门远亲,说起来八杆子打不着。这一家也姓王,祖上曾做过小京官,贪图王家的势利,便跟王夫人父亲联了同宗,自认做侄儿,这关系只有凤二奶奶的父亲与王夫人等在京的兄妹知道。这王家如今没落了,在乡下种田为生。今天就是他家的老太太刘姥姥带着小孙子,叫板儿的,来这里八成是打秋风的。”
“那也没什么要紧的嘛,我对于乡下种地的真的好奇的紧,据说我家里也是种地的,可惜和家再也没有联系了,平姐姐,你给通传一声,让我也进去看看吧,全聊以思乡情了。”
黛玉听到此,对苏锦生出了无限的感同身受,于是对平儿说:“你就给凤姐姐说,黛玉这会儿想见她。”
黛玉的吩咐,平儿不敢拒绝,所幸也非什么要紧人要紧事不能看的,于是就通传之后,带着黛玉主仆进去了。
王熙凤笑着问黛玉:“妹妹可不常来我这里,今天是有什么事吗?”
黛玉回:“没有事就不能来见凤姐姐了吗?可见凤姐姐并不想见我。”
王熙凤无奈道:“真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丫头。”
接着又把刘姥姥的来历说明,刘姥姥赶忙带着板儿拜了几拜,问姑娘安。黛玉于是说:“凤姐姐您忙事吧,就当我不在这儿,我不过是出来解解闷儿。”
于是王熙凤就招呼苏锦陪着黛玉,凤姐对刘姥姥笑着说:“亲戚们已经不大走动了,怪疏远的。知道的,说你们嫌弃我们;不知道的,还只当我们眼里没人似的。”
刘姥姥赶紧说几句客气话,又说:“今天第一次见姑奶奶,按理说是不该讲的,只是大老远地来到您这里,少不得说了。他爹娘啊,连吃的都没有了,天气又冷了,没办法只得带着你侄儿奔您老来了。”说着,又推板儿,“你爹娘怎么教你的?你来做啥事?只顾吃果子!”凤姐儿见她实在不会说话,笑着制止她:“不必说了,我已知道了。”
凤姐儿说:“你老的意思我明白了。论起亲戚,原不该找上门来才照应的。但是如今家中事太多,太太又上了年纪,一时竟想不到。我接手管事儿,又不大知道都有哪些亲戚。”
“我们家从外面看,虽然轰轰烈烈的,但是,您不知大有大的难处。今天您既然大老远地来了,又是头一次向我张口,我也总不好教你空手回去。可巧昨儿太太给我的丫头们做衣裳的二十两银子,你要不嫌少,先拿去用吧!”
刘姥姥随即眉开眼笑地说:“我们也是知艰难的,但俗话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您老拔根汗毛,比我们的腰还粗哩!”
周瑞家的见她说话粗鄙,立刻施眼色制止她。凤姐儿笑着,让平儿把昨日那包银子拿来,又拿一串钱,都送给刘姥姥。
苏锦此时开口了:“凤二奶奶,我看着刘姥姥实在亲切,你也知道的,我联系不上家人了,但是想必家人也是种地维艰的,可不可以让刘姥姥去我那里,我想听她讲讲乡下的事。”
王熙凤也不当做什么,就答允了。林黛玉开口到:“凤姐姐,我知道你如今管着这个家的内外,所以就想着能不能通过你这里时不时给我父亲去封私人信件。”
王熙凤踟蹰道:“且等我和你琏二哥商量之后再答复你如何?”
黛玉表示理解,于是和苏锦一起,领着刘姥姥板儿就先回去了。
苏锦拿出了自己的积蓄,想了想只拿出了五两银子,因为王熙凤那边只给了二十两,她总不好给多,递给了刘姥姥:“姥姥,您先拿着应急,我看着您就很亲切,让我想起了我自己奶奶,虽然那时候不大记事。”
刘姥姥千恩万谢,她自是知道这五两银子对于一个丫鬟和王熙凤的二十两银子相比,情谊更重。
刘姥姥说:“五两银子就够乡下普通人家吃一年的了,紫鹃姑娘真是菩萨心肠。”
黛玉看着此情此景,虽然心里还是嫌弃刘姥姥粗鄙,但是同情也居多,原来还有一群人过着这样的生活,食不果腹。于是黛玉也拿出了十两银子,想了想又叫苏锦整理了一些笔墨纸砚和字帖之类的,送给刘姥姥。
询问道:“板儿可有入学?”
刘姥姥惭愧道:“家境实在不好,之前也交不起束脩,不过这回去,就可以让板儿入学了。”
“对,”黛玉叮嘱道:“还是要读书才是出路。”
刘姥姥千恩万谢的离开了。黛玉倚着窗子,拿着本书,却在发呆。
837对苏锦说:“我以为刘姥姥走,你就会立刻开始你的教育了呢,怎么任由林妹妹发呆,不吭声呢。”
苏锦高深莫测道:“被动受教育不如主动受教育啊,我要等着林妹妹自己来找我。”
837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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