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范凡没有睡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
他的室友睡得很香甜,连呼噜都罕见地没有打。
而朱清萱也失眠了。
她的几个室友逛到很晚才有说有笑地回来了,洗刷完沾到床就睡着了。
夜未央,两人一个长吁短叹,一个抱着枕头躲在被子里哭泣。
……
第二天,范凡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课当然也没有听进去。
而朱清萱,两个眼睛已经肿了,她等室友都走光了才起来,幸亏上午没课,不然她就得旷课了。
赵得助早早地等在宿舍外面,林阿姨虽然不能阻止他在外面等,但一直不给他好脸色。
一会扫地让他走一下,一会儿又拖地,差点把一盆水都倒在赵得助身上,弄得他好不尴尬。
终于,朱清萱出来了。
他赶紧迎了上去,适时地把手上买的面包牛奶递上:“这么晚没吃早饭,饿了吧。”
朱清萱很有礼貌地道谢了:“谢谢。”
赵得助嘿嘿一笑:“咱俩什么关系啊,用不着这么客气,对了叔叔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朱清萱哽咽了:“需要化疗,要不然活不过三年。”
赵得助咬咬牙:“你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
赵得助跟他爸爸通了电话。
“喂,爸,是我啊,得助。”
“爸,我想求你个事呗。”
“我没有再不三不四,没惹事,我最近一直在图书馆学习,对,很认真,那必须的。”
“您问啥事?哦,是这样,我女朋友,她爸爸要化疗,可是她家条件比较困难,您能不能支援点。”
“信号有点差,您问多少?三十万!您别挂,是真的,哪天我带她回去见您,好嘞,一定。她当您儿媳妇,您和妈铁定晚上睡着了都能笑醒。”
……
另一边,朱清萱正在跟他爸爸打电话,都是她爸爸在说话,朱清萱一言不发。
“小萱,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这个病是个无底洞,就算治疗了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小萱啊,你弟弟今年上高一,他的成绩比你当年还要好,刚到高中就进了强化班。”
“小萱,是我跟你妈妈对不起你,只有你妈妈一个人工作,根本承担不了你们两个人上学,更别提还有我这个拖后腿的。”
“小萱,要不你回来工作吧。我之前跟你的辅导员聊过,她说要征得你的同意,你弟弟以后出息了,一定也不会亏待你这个姐姐的。”
朱清萱紧咬着嘴唇,下嘴唇已经发紫了,她的眼泪早已在眼眶里蓄住。
“爸,我想上学。”
“哎……”他爸爸长叹一声。
朱清萱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决堤之水倾泻而下。
一个人的宿舍空空荡荡,天空也因为悲伤而呜咽,连绵的秋雨淅淅沥沥,久久不停,唱起一首清冷的歌。
……
范凡此刻也在望着窗外的细雨:“难道我就这么没机会了吗?又跟上辈子一样无功而返?”
突然他想起去找朱清萱的第一天,她在宿舍刚哭过的样子。
他抓起伞,冲向外面。
“范凡,你去哪里啊?”他的室友被惊动了。
“我去追我的梦。”
……
“林阿姨。”范凡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药科大女生宿舍,裤管湿了一半,鞋上也满是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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