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走在林间通道回宿舍,此时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可是路灯却已经工作了。
北区都是新生,主路上的基调,一切都是疯狂、吵闹、没有理由的熙熙攘攘,仿佛他们要把一个暑假积攒下来的力气和精力都肆意宣泄出来。
偶尔几个在路上碰撞出火花的篮球少年、滑板小将;三两队弯腰互相搂着相视而笑的女生。
买水果的在吆喝;自行车叮叮当当的铃声随着骑车人连连的“借过”声;以及不经意间就飘过再也听不到的小调声……
可是当你走到林间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时,随着下路不断弯曲、深入,越来越寂静,只能依稀听到主路上的嘈杂。
短短几百米的路程,却把校园分割得如同是两个世界。
不论什么时候,你在小路上行走,都如同此刻宁静的黄昏。
人更少的时候,你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足音,当然这里是宿舍区仅有的特例。
离家的第一夜,总是兴奋的。
北十B436的兄弟们根本睡不着,聊天聊到凌晨才一个个撑不住睡着了。
范凡夜半醒来,忍不住到宿舍阳台上看了一眼,树影重重,叶声飒飒,白日里那些精力充沛的新生,此刻都进入梦乡。
昏黄的灯光把静谧的校园渲染成了一首朦胧雅致的散文诗。
……
上大学的都知道,大一精力最为充沛,等到后面,越来越懒,直到成为一条咸鱼。
这种精力的充沛,到军训的时候会达到一个峰值。
“立正,稍息……”
校园里处处都是教官声嘶力竭的呐喊声。
这时候就会有那种经典的特别欠揍的场景出现:学长拿着冷饮或者冰水慢悠悠走过。
然后原地响起此起彼伏的咽口水声音。
这种“陋习”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来的,流传至今。
偶尔会有几个穿的靓丽的学姐走过,大家的目光都会整齐划一地目送她们离开。
“范凡,你看那个学姐,好漂亮啊,工科学校也是有美女的。”陈思乐本性难移,就算是站军姿,他都不忘着跟范凡分享他的见解。
范凡斜眼一看,教官走来了,他也不敢提醒,只能深吸一口气,站得更挺拔。
以此想要提醒陈思乐收敛些。
然而,也许是范凡动作太小,也许是他的眼光都被学姐吸引了,他没有看出范凡的动作。
“你,出列。”教官把沉思了单独拎了出去。
他们班的教官姓蒋,听说只比他们大两岁,刚入伍两年。
休息的时候他可以跟你嘻嘻哈哈,可是一旦训练起来立马变了人。
就算你前一秒刚跟他勾肩搭背,后一秒他也会六亲不认,要是你不服,更有甚者敢反抗,教官们相互处的都很好,他们的手段极其残忍。
陈思乐一脸苦相,面对着全班站着,来了一套正步走。
“你刚刚干什么了,为什么嬉皮笑脸?”教官等他走完,大声问话。
“报告,我刚刚跟范凡在聊走过去的学姐长相的问题。”陈思乐也是个不怕开水烫的主,啥都往外说。
范凡刚刚还在后面偷着乐呢,转眼间就被沉思了给卖了。
“范凡出列。”
“到。”
“既然你们喜欢学姐,那就去追吧。”教官说道。
“啊?”这俩人异口同声,有些摸不着头脑。
“去吧,绕着操场跑五圈,不算多吧,边跑给我边说:学姐好漂亮,去吧。”这下子,教官的话让全班都笑了。
教官看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肃静,时间已经过大半了,再站十分钟大家就休息了。”
“陈思乐,你丫的拖我下水是吧,我可是没跟你说一句话。”
范凡边跑边在跟陈思乐扯皮。
陈某人并没有一点反思的迹象:“老三,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
范凡气极反笑:“我谢你让我在这大热天绕操场两千米吗?”
“你看要不是我带着你跑两千米,咱们能看见这么多妹子吗,光站军姿多无聊,喏,那里那个唱歌的小姐姐,真好看。”陈思乐在贯彻着他“嘴花花”的特点。
范凡并不想搭理他,一句都没吭声。
“哟,范凡,你看那边那个小姐姐,看起来应该是经济与管理学院的,她在跳舞嘿,哇,跳得真好看。”陈思乐的声音又提高了不少分贝。
范凡听到“经济与管理学院”的时候有些意动了,但他还是没有看,心里想着:貌似曾雪晴就是在那里的吧。
这时候陈思乐还当范凡是无动于衷,一把拉住他:“你看,那个小姐姐真的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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