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芸最后告诉徐氏自己决定去赴周相家的春日宴时徐氏并没有说什么,可是到了春日宴当日徐敬远又来找徐卿芸,想让徐卿芸赴宴的时候带上徐效容一起。
徐卿芸正在修剪花枝,闻言向父亲看过去,“容弟也去?”
徐敬远近日病得厉害,四月的天气却还是穿着厚厚的棉服,脸色也十分苍白无力,他说道:“你这个弟弟平常不爱出门,昨天他突然来找我说想同你一起去春日宴,我想着这样也好,难得他主动想要出府走走。”
一旁的徐陵风不满道:“就他那走两步都嫌累的身体,去爬什么山?到时候还不是要让我和我姐照顾他?”
“你这孩子!你弟弟想和你们一起去玩一下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徐卿芸放下剪刀洗净手走过去安抚地拍了拍徐陵风的肩膀,又对徐敬远说道:“风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容弟身体不好,如果跟着我们去凤凰山可能不太合适。”
“这……”徐敬远想了想徐效容那孱弱的身体,确实不太适合去爬山,便说道:“既如此那就算了,我让他下次有机会再和你们一起出行吧!”
春日宴算是比较正式的宴会,一般情况下只有正室夫人和嫡系小姐少爷才会受到邀约,妾室或者妾室所出的子女只能跟随出席,这也是徐敬远为什么想让徐卿芸带徐效容去的原因。
但女儿既然不愿意,徐敬远自然不会勉强,又叮嘱道:“你去了只管好好玩,晚上让陵风带你到青鱼街去看看京城的百花宴,不必着急回来,咱家没那么多七七八八的规矩,喜欢什么就买,不必想着省钱。”
“是,女儿知道了。”
徐敬远眉眼间带着疲态,又对徐陵风说道:“照顾好你姐。”
“嗯,放心。”
朱府,书房的油灯亮了一夜,天边透出亮光时灯油燃尽后才渐渐熄灭。
“大人,马车已经备好,要现在就出发吗?”管家在门外禀报道:“用不用等一下南平王?”
朱怀景手边是一杯早已凉了一夜的茶水,他拿起凉茶一饮而尽,疲惫的面容稍微清醒了几分,又过了四五个瞬息后朱怀景才说道:“不用等,直接出发即可,我们先去一趟品茗楼。”
前几日就连着解决了几个命犯,昨日夜里又处理了五六件案子,朱怀景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合眼,但没时间休息,去凤凰山之前还需要去品茗楼处理一些事情,故而需要提前出发。
朱怀景到时正好见大堂里那位正与掌柜的交谈着的人有几分眼熟,似乎是国公府大少爷身边的人。
“大人,那个人好像是徐家大公子的小厮。”闻墨见大人只看着大堂的方向却迟迟不进去,便也好奇的向里面看了一眼,随即说道:“听老蒋说徐小姐好像很喜欢楼里的千层酥,国公府的人经常来买,想必今日也是为了千层酥而来的。”
“千层酥?”朱怀景略挑了音调,似乎有些意外,“她喜欢?”
千层酥在品茗楼可遇不可求,不定时供应而且数量有限,不巧今日并没有供应,但陈安是领了自家少爷的命令而来,又不好空手回去,只好一再请求掌柜的通融通融。
“哎呀,我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筋?都说了今天楼里没做千层酥,你怎么就是不会听呢?”
陈安知道品茗楼不同于一般的酒楼茶馆,背后不知道有谁撑腰轻易不敢得罪,已经打算放弃,又见一小二跑过来在掌柜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掌柜的看他的眼神就带了几分打量。
随即掌柜的一改刚才不耐烦的态度好声说道:“算你小子好运,做千层酥的那位大人答应今日送你一份带回去,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大人?陈安没多想,再三感谢后安安分分等候在大堂里,大约等了半个时辰,一份新鲜出炉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的千层酥被送了出来。
掌柜的亲自帮忙打包,陈安正要给银子,掌柜的瞥见了便说道:“不用给了,这是那位请你家小姐吃的。”
陈安走后掌柜的向二楼客房走去,在左边最里面一件客房外停住脚步敲了敲门,说道:“大人,国公府的人回去了……大人带来的那位公子昨晚已经不告而别,房里不曾留下什么东西,大人需要亲自去看看吗?”
“不用了,你下去吧。”朱怀景打开门走出来,身后跟着闻墨,两人已经打算离开,走出几步后朱怀景似想起什么的又回头对掌柜的说道:“以后国公府的人如果再来买千层酥,你让他们提前预定好,若我不在便派人到府上告诉我。”
“是,大人。”
闻墨看了看朱怀景,唇边带出一抹笑意。
朱怀景离开品茗楼后坐上马车继续出发去凤凰山,然而,朱怀景虽没有等苏珏的打算,但苏珏显然早已知道朱怀景不会等自己,提前在城外小茶铺恭候着。
苏珏一见到朱府的车架便打马上前掀开朱怀景的车帘嬉笑道:“表哥,你这可太不厚道了,我这几天忙里忙外就为了给你打听徐小姐出席哪家春日宴,你这出发也不说等等我。”
这话说的,就像是朱怀景让他去打听的似的。
朱怀景吩咐车夫道:“不用管南平王,继续走。”
“哎哎哎,你真不想知道徐小姐要去哪家春日宴?你确定要去那什么凤凰山不去镜湖?”
苏珏见朱怀景眼神渐露不耐,连忙见好就收,说道:“行吧行吧,正好小爷也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去爬爬山好像也不错。”
朱怀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并不去理会苏珏的自言自语,不过苏珏自己也不在意就是了,还是自己一个人说个没完没了,一会儿说徐卿芸最近做了什么事,一会儿又说南家小姐最近去了哪里玩……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爱凑热闹,看热闹不嫌事大。
“唉!表哥啊,你说晋国公一家对于你和徐小姐的婚约只字未提是个什么情况?到底这婚约还做不做数?”苏珏突然问道:“晋国公家是不是有送女儿入宫的打算,所以才不提婚事?”
毕竟,徐卿芸很快就十八了,祁国民风虽然开放,但贵族女子到了十八岁还不议亲的着实没有几个。
马车内还是沉默,苏珏也知道朱怀景近日来的忙碌,只以为他是睡着了,自顾自说着:“朝中一品二品大臣家但凡有女儿的哪家不想着送个女儿入宫巩固自家势力,而且别的不说,单说我那皇兄,又年轻,又貌美,怎么算也不会吃亏……所以我觉得国公府是不是也打的这个主意?”
朱怀景疲惫的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精神还是不大好,“不会。”
“你没睡着啊?”
现在议论的这个人毕竟是朱怀景名义上的未婚妻,原以为朱怀景听不到也没什么,现在知道人家听着苏珏难得的感到几分尴尬,“啊……那什么,我就是胡乱说说,表哥你别往心里去,你比起皇兄也不差,我看国公府也不像是舍得把女儿送进宫的人家。”
朱怀景没再理会苏珏,继续闭目养神。
这次赴宴徐卿芸除了初梨双梨两姐妹外只带了徐陵风,加上徐陵风的随从陈安总共五人,带的东西也都不多,所以只用了两辆马车,并没有其他家的阵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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