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琳没有再进入过甄言的识海,接下来的日子她像一个普通老年侍女一样,谨守自己的服务本分。
安妮却仿佛爱上了“电影”这个东西,一天中倒有大部分时间都在甄言的识海里请戈达给她“放映”。
这样的交流形式有效的缓解了安妮对甄言状况的担忧,笑容重又回到她美丽的脸庞。
又过了好几天,由曙光神殿指派、同样以冰霜系魔法为主修方向的红袍主教斯托姆抵达圣罗兰,除了应拉莎贝尔之邀前往烈阳岛为甄言猎取解药材料,还带来了对甄言的嘉奖:一枚曙光神殿三级功勋勋章。
斯托姆来的时候,甄言仍在僵直状态中,无法亲手领取自己的奖品。安妮替他接下,凑近他眼前帮他各个角度转动勋章以便仔细端详。
“感谢你拯救了我们的友好学院莱尔斯一行,使她们免于遭受一场非人的浩劫,你的勇敢值得一次功勋嘉奖。”与艾斯伯格主教神似的斯托姆主教带来了巴德院长的口信,“等到所有问题解决完毕,请你抽空去一趟莱尔斯女子魔法学院,她们还有更为隆重的嘉奖等着你去领取。”
说着斯托姆还眨了眨眼睛:“我都想象不出来她们会如何感谢你。”
可惜甄言无法以眨眼回应了。
功勋勋章的意义并不仅仅是一种荣誉,它同时是魔法师晋升的阶段性成就证明。从灰袍的学员到蓝袍的导师,只需要魔法威能得到红袍主教的肯定即可,但是从蓝袍到红袍的身份转变存在着巨大的鸿沟。除了实力的攀升,为光明阵营作出的贡献也是考核标准之一:三个三级功勋可以记为一个二级功勋,三个二级功勋记为一级功勋,有了一级功勋,才会被纳入神殿的考功范围,获得红袍加身的机会。
当然,除了晋升之外,立刻兑现的实际好处也是丰厚的。有了功勋记录,获得的资源和供养与过去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现在全天下任何归属神殿的产业都能在一定的权限内加以动用。简单说来,甄言现在是真正“有组织”的人了,不再是个“近乎野生”的魔法师,以后他要做什么事再不需要单打独斗,对付任何恶势力都可以选择群殴而不是单挑——当然,享受到这些便利的前提是,他得恢复正常,否则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斯托姆主教时间宝贵,按照计划第二天就将动身烈阳岛。拉莎贝尔院长率领着她的护卫、随从以及学院的部分导师跟随前往。萝丝和喀丝娜都嚷嚷着要去,斯托姆在问明了她们各自的擅长的领域后只同意了喀丝娜的加入,认为萝丝去帮不上什么忙。对此树上的那只乌鸦叫了好几声以示同意。
还有一队人也加入了队伍,安妮的大哥赫尔佐格,他对烈阳岛的葡萄酒向来情有独钟,听说要上岛探险,他兴奋得手舞足蹈,立刻自告奋勇。安妮嘱咐了他一番注意安全,也只好由得他去。
等待探险队回归的日子宁静且安详,安妮陪伴在甄言身边,随时和他在识海里相聚,这时候她才真真切切地进入到甄言的精神世界。近距离观看体验他曾经历的那些探险奇遇,仿佛为她打开了一座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而在金雀帝国与绿日邦国的国境线上,往日的和平却变得剑拔弩张。新任绿邑公国国主伦德尔说服了邦国的另一支柱南日公国,以防备金雀帝国吞并为由陈重兵于边境,改变了绿日、金雀、黑岩三个接壤大国的军力平衡,金雀帝国将不得不同时面对两条相距甚远防线的压力。
休养生息了几年的金雀帝国不得不重新开始大规模征兵,漫长的防线处处需要防备,大量没有经过足够训练和实战经验的年轻人被拉上战场。各个神学院也被动员起来,派驻魔法师和牧师镇守在防线上。金雀神学院更是要作出表率,一时间秀朗峰上的主教居所十室九空,阴翳的战云再次笼罩整个大陆。
然而这与现在的甄言都没有关系了,此刻他在自己识海中和安妮牵着手,看着魔女们打扮自己栖身的移魂树。
甄言新种下的移魂树种子在戈达的培育下飞速成长,虽然识海中的魔女灵魂并不需要一定在移魂树的庇护下才能存在,但是她们心理上似乎把移魂树所在的地方当作了自己的家。只有一颗移魂树时她们都挤在一起,等到其他的移魂树长大她们终于有了更多的栖身之所,这才各自选择自己喜欢的枝杈。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尘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荫凉,
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三毛——《站成一棵树》)
萝丝的好朋友、魔女让娜坐在自己选好的枝杈上,牵着萝丝的手快乐地唱起了歌,歌声带动了萝丝和更多人唱和,美妙的歌声在甄言的识海里回荡,这是甄言第一次听到师姐的歌喉,还真不错,有点小红莓的范。
魔女的歌声充盈在自己的精神世界,甄言又感觉到了自己魔力的变化,那神秘的混沌气息宛如实质,在冲击着狭窄的井壁,仿佛竭力试图脱离束缚,想要更自由地奔涌流动,一切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
安妮已经知道这些灵魂的来历,看到她们的快乐,她也感同身受般激动得泪光琳琳,抱着甄言说:“你真伟大!你是世界上最高尚最英俊的魔法师!”
甄言都给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被眼前的快乐所感染,他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扯下一片移魂树叶,他把自己记忆中曾经看过的一个视频截头掐尾灌注了进去。
“戈达,放这个!”甄言把叶子递给他。
“欢乐女神,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
我们心中充满热情,来到你的圣殿里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消除一切分歧
在你光辉照耀下面,人们团结成兄弟……”
(《欢乐颂》曲:贝多芬词:席勒)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