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费驴说咱家占了他家两垄地,非要给咱家量走,公公和他争吵,被打成重伤,为了给爹爹治病,婆婆偷偷贱卖了剩下的两亩地,爹知道后非常生气,大骂婆婆,然后病情恶化,一个月后亡故了。为了给公公治病,卖地的钱差不多花干净了,连出殡的钱都没有,一家人还要吃喝,就在这个时候,狗儿又突然发起了高烧,实在没有办法,娘和燕儿商量了一下,经燕儿同意,把燕儿卖到了费家......”
妻子哭泣着,诉说着发生的一切,她这些日子承担的压力实在太大太大。
刘文斌听的眼圈都红了,紧紧捏着拳头。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当听到家里发生的惨状时,还是悲愤不已。
“费驴,此事定然是费家的阴谋,你们何苦还要把燕儿往火坑里推?”刘文斌怒道。
费驴原名刘驴,说起来还是刘文斌的同族兄弟,数年前自愿卖身为奴,把自家田地投献给了费家,从此改名费驴。此次强占自家地边,打伤了自己父亲,其背后必然有费家撑腰,目的还是图谋自家那两亩水浇地。
妻子垂泪默默无言。当时公公去世,家里唯一的男丁,儿子狗儿生病,她和婆婆两个女人完全没了注意,她也只能任由婆婆卖掉妹妹燕儿救儿子。
“地卖给了谁?”刘文斌怒问道。
“费家,”妻子轻声说道,看丈夫脸色不对,连忙解释道,“河口镇只有费家出的起价钱,我和婆婆也是没了办法。”
刘文斌握紧了拳头,心中已经确定了,就是费家的阴谋。就靠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铅山县一大半的田地都被费家占了,连同临县,光是费氏主宗就占有田地上万亩之多。
不过费家的好日子也快要到头了!
“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去看看母亲。”刘文斌把两支糖葫芦塞进儿子狗儿手中,摸了摸他的脑袋,向里屋走去。
“婆婆就是老寒腿发作了,没有其他毛病。”妻子连忙说道。
刘文斌点点头,没再多说。
刘文斌的归来让母亲姚氏欣喜若狂,不顾发作的寒腿和刘文斌的劝阻,从床上起来要给儿子烙饼,却被儿媳一句话劝住了,因为家里根本没有面......
“孩子啊,娘对不起你啊,没有看好这个家......”姚氏老泪纵横道。
“娘,我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刘文斌柔声安慰道,然后把买的点心拿出来让母亲吃。
“狗儿吃吧。”姚氏却不舍得吃,把儿子递来的点心转手给了孙子,然后责怪儿子不该乱花钱,“这点心多贵啊,有这钱还不如买几斤米呢。”
“娘没事的,以后咱家不会缺钱花,你儿子发达了,已经成了官府的人。”刘文斌笑道。
“啊?真的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姚氏惊喜的道。要是早点有官府的身份,家里何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刘文斌便把自己的情况条挑挑拣拣和母亲说了,打仗的事情一带而过,只说自己因为识字得到了提拔,成为了县尉老爷身边的书吏,每月有将近二两银子的薪俸。
“二两银子?这么多啊!”母亲姚氏和妻子都惊喜不已。
“以后还会更多的,而且咱家的田地都会回来,父亲的仇也会报的。”刘文斌道。
“你父亲的仇还是算了,咱们惹不起他们。”担心儿子的安全,姚氏劝道。
“区区一个费家家奴而已,”刘文斌冷笑道,“便是费家,也没几天好日子了。”
见母亲和妻子都担心的看着自己,刘文斌也不再多说。
天眼看就要黑了,刘文斌打发狗儿去喊村里亲近的兄弟,很快几条汉子来到了刘文斌家。
“三哥,你回来了。”
“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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