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翠楼里一如既往的热闹,大厅里摆起了舞台,漂亮的姑娘都轮番上台表演,惹得台下来喝花酒的食客鼓掌连连。
“诶,阿贵,这么大场面,什么来头!”周弦好奇道。
“嘿嘿,听说是官家来选歌女。”
哦?这倒有趣。
“哪个官家,不会又是王允大人吧?”
上次的事情可把周弦折腾地够呛。
“我怎知道,你若好奇,问杨妈妈去!”
平日里对这小伙计勾肩搭背的,此时说起话倒是没个正形,不过周弦也不恼,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便绕到了如烟的房间。
“小烟烟,我来啦!”
才刚进门,周弦就一个飞扑,却被正在化妆的女子给躲了过去。
“先别闹,这可是杨妈妈托人从塞外带回来的胭脂,只此一份呢!”女子娇嗔道。
“哼!好你个沈如烟,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莫不是也要下去选那个什么歌女!”
周弦瞪着眼睛,装腔作势地说道。
“那可不!进了官家可就入了上流,再怎么不济也比成天被你这个小兵占便宜来得好!”
“好哇,居然敢嘲笑堂堂羽林军校尉,看我不对付你!”
说着,周弦便又飞扑过去,在女子的肚皮上挠起了痒来。
女子招架不住,笑出了眼泪来,才赶紧求饶:
“如烟知错了,周大人!放过小女子吧!”
女子肤如白雪,眼若桃花,脸上一抹异域的胭脂又添了几分妩媚,让周弦也不由得一阵心驰目眩。
“如烟,我这一穷二白,一身军服两把长刀就是全部家当,余下一点碎银钱都拿去买酒喝了,你就一点都不嫌弃?”
一番嬉闹之后,周弦坐在了椅子上好奇地问道。
“嫌弃,怎么不嫌弃,所以你赶紧弄个大将军当当,我也好在这长安城里趁趁威风不是!”
如烟补着脸上胭脂,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将军虽然威风,可是要出去打仗的!我这官职虽然小些,但总归能待在城里。不然哪儿来的时间来陪你?”
“可是人家都说,男儿志在四方,你若真想出去闯一番事业,我又哪里好阻拦。”
“当真?真肯为我独守空闺?”
“哼,想得美,隔天我就找一个好人家嫁了,生两个大胖小子,回来便让他么喊你叔叔。”
“好哇,今日才看清你的嘴脸,接招吧!”
知道如烟在开玩笑,周弦却又一声吆喝,扑了上去,逮着女子挠起痒痒。
周弦心中自是知晓女子的情意,奈何长安城风云将起,实在不是时候。
等到一切安稳下来,倒是该把她赎出来,给个名分才是!
“咳!如烟姑娘,且斟壶酒来,本将军又要开堂讲书了!”
周弦嗓子一粗,三两步回到桌边,装作了说书先生的模样。
“好好好,可得接着上回说,不然都要圆不上了!”
如烟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总算画好了妆,到桌边斟起了酒来。
“上回说到,这大相国寺的菜园子里有一棵几人粗的柳树,这鲁智深···”
“这大相国寺的戏码上次才说过,你又忘了!”
如烟不满地皱了皱眉:
“不是说林黛玉倒拔垂杨柳吗,怎又来了个鲁智深,你又胡乱编些东西来唬我!”
“是是是,记错了!”
周弦满头黑线,这前几日几壶酒下去,林黛玉都拔垂杨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