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愚离开墓地后，沿着完颜芙婵留下的记号一路追赶，韩艺琦的速度也算是快的，他追赶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在接近黄昏的时候来到了一座山岳的山脚下。

姚若愚刚刚来到山脚，就看见完颜芙婵正坐在一块青石上，笑吟吟地望着他。

走到她身旁，姚若愚好奇道：“艺琦呢？”

微微撇嘴，完颜芙婵吃醋道：“在山上一个山洞里呢，哎呦，艺琦，叫的好亲热呀！”

见她吃醋，姚若愚有些无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苦笑道：“我将她当妹妹的，没有其他想法，好了，乖，别吃醋了。”

“谁吃醋了！”完颜芙婵脸蛋一红，有些傲娇地扭过头去，落日的余晖映照下来，在她的脸部轮廓上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光晕，不如月辉般纯净，却有着几分淡淡的温情，让姚若愚禁不住心头微颤，下意识凑上前轻轻一吻。

不曾想姚若愚忽然亲吻自己的脸颊，完颜芙婵顿时娇躯一颤，素白如凝脂的脸颊上也骤然涌起一团羞红，尴尬地伸手一推，没好气地说道：“赶紧走吧！晚了她可能又要跑了。”

瞧见她害羞的模样，姚若愚不禁心头一乐，伸手牵起她，然后一起朝着山上走去。

二人行走在山道间，片刻后，已经平复好心绪的完颜芙婵忽地问道：“对了，你想过没有，你妹妹为什么要不停地在上饶城制造暴乱？”

姚若愚闻言一怔，老实说他最开始还真的没有想过这点，待得完颜芙婵提醒，他才下意识思索起来，良久后还是摇摇头：“想不出来，可能是与上饶城的官府有过冲突吧，不过她一向乖巧的很，刚刚见到她我还真的吓了一跳，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感受着姚若愚右手的温度，完颜芙婵悄悄用力抓紧了几分，然后肃然道：“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要小心，我觉得她的精神有些不对劲，可能受过刺激，这种状态下的人，做事情都是毫无逻辑的，就如她刚刚抛下我们阻挡那些人，自己跑了一样。”

听到这里，姚若愚不禁步子一顿，神色有些复杂，良久后才叹息道：“我会注意的。”

又是数句话的功夫，二人已经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座洞穴外，姚若愚放出灵识一个扫描，就发觉洞口至少布置了七种机关，当下脸色愈加阴沉。

瞧见姚若愚默然不语，完颜芙婵摇摇头，伸出脚尖轻轻一挑，就将一枚石子踢出，径直撞在一处机关上，霎时间箭雨大作，将洞口前数丈范围尽数笼罩。不过姚若愚和完颜芙婵站的极远，也不担心被机关波及。

待得箭雨射尽，完颜芙婵妩媚一笑：“这么大的动静，她肯定感觉到了，等她出来吧。”

“嗯。”姚若愚语气有些复杂地点点头，然后默默望向洞穴内，等待着韩艺琦出来。

过了片刻，洞穴的黑暗中缓缓浮现出一道娇小人影，只是一眼，姚若愚就看出对方正是韩艺琦。

此时韩艺琦正提着一把骨头形状的，眼神警惕地望向外面，待得看见是姚若愚和完颜芙婵，先是松了口气，随即蹙眉道：“你们还跟着我干什么？”

“我是来带你去合州城的，”看向韩艺琦，姚若愚肃然道，“我不知道你来到这里以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你现在的处境太危险了，上饶城和大悲慈斋都在通缉你，和我去合州城吧，大家都在那里。”

“我不需要！”冷笑一声，韩艺琦将骨头挂回背后，嗤笑道，“凭什么我要跟你回去？就因为你是我学长？拜托！你以为现在这种时候，学长学妹这种关系还有用么？搞笑！”

苦涩一笑，姚若愚叹息道：“好吧，我不以学长的身份，就以朋友的身份可好？你不过三境，上饶城主乃是五境，大悲慈斋更是高手如云，你如果还留在这儿，就太危险了，跟我走吧。”

“你不也是三境么？”韩艺琦扬起下巴，不屑道，“你能对付得了三境，你难道以为我就对付不了五境么？”

默默地看了眼韩艺琦，姚若愚一字一字，肃然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之所以能在上饶城捣乱如此久都没有被抓到，是靠着大悲极乐心经中的哀嚎乐歌吧？”

此言一出，韩艺琦原先淡漠的脸色猛然一变，骇然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果然，”眼神复杂地望向韩艺琦，姚若愚沉声道，“哀嚎乐歌能够吸纳恐惧、愤怒、绝望等负面情绪化为自己的力量，这本是为已经参悟了武道之势的四境准备的招式，你只是三境，强行施展此招，只会被负面情绪影响自己性格，你难道没有发现，现在的你”

“现在的我变化很大！”韩艺琦突然打断了姚若愚的话，冷然道，“没错，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可是你以为我在乎么？我在乎的只是自己死前无法替阿金复仇！”

“阿金？”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姚若愚苦笑道，“这就是你那位好友的名字吧？”

“没错！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被人贩子抓捕，脸上印下奴隶烙印，以为自己要从此昏暗一生的时候，是她救了我，教给我武功，帮助我强大，”韩艺琦猛然怒吼一声，眼神疯狂地盯住姚若愚，咬牙道，“如果没有她，你以为我现在还能站在这儿听你说什么大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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