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江渝走进教室,把大衣搭在椅背上。
“没事,就位吧,这是我带的研究生,给我们做辅助的。”
“好。”
江渝坐到桌子前,打开校阅的灯,开始工作。一沉下心,就是几个小时过去。
她站起身舒展了一会儿,教授在一旁也正起身,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江渝,你现在和张皓源,有联系吗?”
“嗯?之前有,现在的话,没了。”
“那也是,这件事对你们两个人的影响都很大,我能理解。”
“教授,这是怎么了吗?”
“没有,我跟儿子素来联系甚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关心,加上我也有一个新的家庭,他的妈妈把他教育得很好,如果他平时欺负你,记得跟我说,我会跟他沟通的。”
“谢谢教授。”
“毋须客气。”
江渝走出教学楼,天色已经完全沉下来,如墨般深邃,天空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极细的弯月。江渝走在去地铁口的路上,街上的小店炊烟袅袅,难得有卖早点的铺子没关门,蒸笼里还蒸着包子。她走到前面,买了两个蔬菜冬菇包,顶顶肚子。
她坐在地铁的休息长椅上,拿出这两个包子,热气腾腾的,还有些烫手。晚上的地铁站人来人往,有下班的打工族、有出外约会的情侣、有三三两两出外游玩的朋友......教授的话在她脑海里浮现,多年前,让她想起多年前和张皓源在海边说的话。
他的父亲不知如何与他相处,他一直被冷落着,一个在离异家庭长大的孩子,缺少了爱,又被同龄的同学排挤,他过得很不容易吧。地铁来了,江渝把包装扔进了垃圾桶,走上了车。
“江渝。”安仲生站在小区门口,暖黄的灯下,向她招了招手。
“你怎么在这?”江渝笑了,看着他。
“等你啊!”安仲生见她笑了,也绽开笑容。
他们并排走着,许久没说话,到了江渝家门口,安仲生站定,看着她,示意她进门。她停下脚步,也看着他。
“安仲生……”
“好了,你别说了,进去吧,降温,天怪冷的。”安仲生伸出双手,搓了搓,往嘴边哈了口热气,招招手,示意她进去,然后摆了摆手,便小跑走开了。江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一恸,转身走进了屋里。
她径直上了楼,什么话也没有说。
安仲生站在窗边,看着江渝的房间熄了灯,走到书桌前坐下。把本子放到手边翻开,有歌词,有曲谱,有情绪泛滥时写下的词句,大半都是关于江渝的。如果当初先走进江渝生活的是他,或许一切就会不一样,明明该是青梅竹马的是他,结果被张皓源截了胡。他抱着木吉他,低声唱着,他又何尝想要这家公司,他的理想离自己越来越远,可是为了江渝,他不得不撑起来。
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
“怎么了,这么晚了?”
“安总,出事儿了,我们家的艺人,不知道是不是气运不太好。”
“张皓源?那件事不是推进得挺好的吗?怎么啦?”
“不是,是越露,越露出事儿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