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被隔壁的打骂声和孩子哭声叫醒,自己身上的婴儿也哭了很久。
她赶紧起来,把第二包面拆了泡,发现桶里的水也不多了,需要是打水洗漱。
比较熟练地喂了一下婴儿以后发现他居然还是哭,打开衣服一看,原来是拉了屎粑粑。只得出去提水回来烧水再给他清洗,把仅剩的一件衣服包住他。
隔壁又在捶墙骂她:“见鬼的,你那里搞什么,臭死了。”那面纸板隔的墙摇摇欲坠,好像马上就要塌下来了。
系统问她:“你不教训一下他?”
唐天昭收拾了一下,面无表情说道:“我今天要走了,没必要浪费力气在这些人身上。”
系统见她并没有委屈的神情,就放下心来。
唐天昭抱起婴儿经过隔壁时候,隐隐听见里面在吵架,还有撕打的声音:“你这婊子,明明是你传染我的!还敢狡辩!”清脆的巴掌声落下,一个女人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去死!去死!你乱搞带回来的病害死我们娘俩,你怎么不早点死!”一个孩子在嚎啕大哭。
“他们在说什么病?”
“一种传染病,主要是通过血液、母婴和性传播,攻击免疫系统,是这个世界的绝症。”系统简略地介绍。
系统看她神色微动,似有悲悯,但是没有劝她什么。
她站了一会儿,看到一个男人猛地开门,虎背熊腰,差不多有门板那么厚,恶狠狠对她喝道:“看什么看!把你眼睛挖出来!”等看清唐天昭时候不免张大嘴巴说不出话了。
唐天昭单手抱着婴儿,神色未变,右手一下拉住这个男人的领口,单膝就顶上他的腹部,男人根本没有时间反应,瞬间被制住,剧痛从腹部传到四肢都麻木不已。他大叫一声抱住腹部在地上躺下,冷汗直下。唐天昭顺势又踢了他一脚,直叫他嗷嗷大喊“我要杀了你!”
屋内的一个大概二十八九岁的女人,脸上带伤衣服凌乱,和一个大概三四岁的小女孩惊讶地看着这幕,太突然,两人都忘记了嚎叫和哭喊。
唐天昭招呼她们两个:“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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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愣了一两分钟才反应过来,看到那个男人在地上打滚着叫骂要杀了她们,心中害怕,赶紧从抽屉里掏出钱和手机,把孩子裹上大衣,自己也披了件外套,跟着唐天昭逃也似的去到外面。
她的年纪看着不大,但是神色萎靡,容颜憔悴,在路面并行的时候才看清唐天昭的相貌身材,不免吸了一口冷气,这,她这样的能相信吗?
是的,唐天昭获得的“倾世容颜”对宿主完成任务相当有利,但是对于唐天昭本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式的累赘。
她本来就不是个高调的人,现在走在路上,难掩的绝世风姿引得路人频频回顾,甚至有人看她都看痴了,忘记脚下摔得七零八落,还有人在车里惊鸿一瞥,直接引发了连环车祸。
唐天昭听到系统报告“请宿主注意一下,你的出现已经引发三单车祸,两单行人相撞意外,导致一人轻伤,三人擦伤”后,只得把衣领稍微拉起来遮住下半张脸,尽量降低存在感,但那双眼睛依然惊心动魄,令人过目不忘。
系统也很无奈,不知道这种奖励有什么意思,好想叫她赶紧走完流程算了。最好是能直接脱离这个世界。
难怪她不要他跟随过来,要眼睁睁看她在每个世界跟不同的男人谈恋爱——虽然她总是拒绝做任务,但是看到她各种揪心的遭遇也会极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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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唐天昭的女人担心地开口问唐天昭:“请问你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啊?哦,我叫李娜,这是我女儿,我叫她小怜。”
唐天昭看了一下缩在妈妈身上的小怜,怯生生的大眼睛,跟妈妈很像。“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安置好了,以后就你们自己过,可以吗?”
李娜毫不掩饰怀疑的眼神,看她也不是富豪的样子,穿着普通,还带着个婴儿,有什么地方可以安置两对母子,其中一对还是绝症病菌的携带者呢?
“你?也听见了吧,我们是……不怕吗?”李娜吞吞吐吐地问她。
“没事,你好好治疗,还是跟常人一样生活的,特别是孩子,要注意营养和按时吃药。”唐天昭掏出手机仔细搜索了一下地址就叫了辆车,“路程有点长,我们打车过去吧。”
李娜看她成竹在胸,不好反对,何况自己的情况糟糕透顶,之所以被屡次家暴后没有一下子离开那个男人,也是想到自己无力带着孩子独自生活。
一路无话,车开到了目的地,居然是省级的传染病医院。
李娜不肯进去了,她浑身颤抖,显然非常害怕:“我没有钱治疗,我也不想被人发现,对不起,我要回去了。”
唐天昭没有跟她多加解释,一手抱起她的女儿小怜就往里面走去。
李娜一边嚷嚷“哎你这人怎么回事”一边跑着跟她进了内部。医院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四人穿过门诊,走到一栋楼前。
唐天昭去的并不是诊室,而是当地的一个志愿者组织,专门援助传染病患者和携带者,特别是儿童。
四人来到办公室外面,唐天昭进去跟一个自称是邓姐的负责人交流,李娜迟迟不敢进去,女儿在里面又不敢走,看着门口那个志愿者标志,又看看宣传栏,里面讲了很多基础普及知识,心下奇异地渐渐安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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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干练的邓姐走出来,熟练地安抚着李娜,对她宣传了一番援助措施,包括每月发放的免费药物及免费定时身体检查,解决孩子的上学问题,最重要的就是保密措施。
李娜简直不敢相信有这些好事。她听过很多携带者如何被家庭、社会抛弃,沦落街头致死的事情,就是没有听过还有人专门救援这类人群。
邓姐了解了一些她的家庭状况,联系了一直往来互助的家庭求助类组织和妇女协会,三方行动迅速,当天就来人并把李娜和女儿安置到一个社群中,李娜身体尚可,可以在社群中照顾各个患者和携带者,小怜也将和她同样情况的孩子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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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娜得到了超出心意的安排,惊喜难抑,问唐天昭:“那你呢?你打算有什么安排?”
邓姐才疑惑地看着这位美得超出常人的年轻女孩,之前以为她只是照顾朋友才来的,现在发现原来她也无所依靠,顿时起了一种怜惜之心。
“我?我要先去改个身份证,帮孩子上个户口,然后准备高考。”唐天昭看到婴儿又哭了,幸好办公室里常留着奶粉和尿片,马上就用上了。“我叫唐天昭,孩子就叫唐晋吧。”
“……他在书里叫谢晋……”系统弱弱提醒了一句。
众人惊讶的是她说要去高考,邓姐问她:“孩子你多大啊?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他是我昨天厕所发现的,应该是我生的吧。我还没到二十岁,高考没有法定年龄的吧?”唐天昭自若不动地回答。
……什么叫做厕所发现,应该是你生的。众人风中凌乱了,谁这么禽兽对待这样一位无知美少女的?
这位“无知美少女”还在说:“这段时间我就打点零工养活自己吧,谢谢大家的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