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本该早些日子过来瞧你的,实在是这阵子有些繁忙并不能这么快赶过来……”
“不必了。”
她并非是一味的好欺负,也不是一直要忍耐这些人,只是觉着看在这么多年的情面上,实在是不愿意追究这个男人做的那些事情,为着自己的母亲乃是常理。这世界上的人都是有私情的,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因这件事一再怪罪呢?怎么说也是不应当的,所以生气归生气而已。
“景西,我知道你还在怪我……这些日子我想了许久,我没有这个脸面来见你母亲如今已经得到报应了,我不敢奢求你还原谅什么,只是希望你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就到此为止吧……”
夏稚轻声细语的样子,仿佛和往年间一样,只是那样的求情是为了自己的母亲而已,自己并没有什么心思去怪罪,只是心中不可能会毫无芥蒂。
两个人之间以往的情分是不可能再回得去的了,只能说是不因他母亲而让自己讨厌这个人而已,若想忘却那些发生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可听他如此说,自己还是不由得动了气。
外面的风越刮越大,鹅毛一样的雪花砸了下来,原本傲立在风雪之中的红梅倒是显得更加妖艳了许多。
景西不由得有些凉意,秋儿赶紧拿了端王爷送来的白狐皮做成的银色的海棠花狐裘斗篷为她披上,又拿了一个汤婆子塞到了小姐的手中。
“小姐,这雪下的越来越大了,注意身子。”
“嗯,你带这些小丫头下去吧。”
景西起身走到了梳妆的铜镜前面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块手帕包着的东西,转过身在他的面前,一点一点打开,将那枚青色的龙形玉佩归还给了他。
“我父亲出事时,我投靠无门,我空明寺也进不去……是你帮我度过危难,以你的信件进了寺中查询真相,你对我曾有恩,如今你我之间再无半点恩情,我也该物归原主。
七殿下,我至始而终,从来没有责怪你袖手旁观,也没有责怪你两头为难你母亲的事,是你母亲自己做出来的,与你无关,既然你今日来了,我也把心里的话告诉你。
九殿下夏牧明知道丽妃娘娘有意指婚,将我许给他做侧妃,却把牡丹带在了身边且不说牡丹身份如何,夏牧曾想在边塞之时暗害于我,若非我机智,现在早就已经死在黑衣人的手中……
你若不信我所说的话,你可以再去查看看看是否有这样的一件事,我有没有在骗你……”
夏稚震惊的瞪了瞪双眼,转而又恢复了平静,低沉的低下了头。
“九弟……九弟,年少轻狂,这些年也曾做过许多错事,只是这样大胆的事情……”
他犹豫片刻后抬起了头,眼中却已经不复清明。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我更不可能会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他低下头那刻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有几分让人于心不忍,只可惜眼前的景西却再也不是那样柔弱好欺负的那个她。
“所以你走吧。”
夏稚失魂落魄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可怜,但是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去劝说去想,对一个小孩子一般解释,因为这一切已经发生了,是没办法复原的,那日若没有王爷相救,也许这一切就真的如那些人所愿一样烟消云散了吧。
只是人,才刚走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屋子里倒是来了,另一位稀客!
“呵,我说你呀,还真是胆子大的都已经要成了端王妃了,怎么还和这些人来往,虽说这七皇子也是个人中龙凤,没想到你这小姑娘手腕还挺硬的,既能攥得住这个又能攥得住那个,我劝你呀,还是不要老想着什么都放在自己手心里,有空也应该把这些东西分给你妹妹呀,你妹妹还没有定亲……
只要你拉拢一把也能选个好人家的,我瞧着这七皇子相貌堂堂仪表端正,风评也是不错的,估计在京城之中,也就我们家北儿有这样的福气,只要你劝说几句,这门婚事啊是一定能成的……”
景二夫人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就仿佛刚才看了半天的戏,如今迫不及待的跟进来,想要听个热闹一番,气的秋儿马上就要关上门,却被这女人毫不嫌弃的把门顶开了!
“哎哟,你生什么气呀?这大白天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还怕人说了?
景西,别以为有陛下的赐婚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日后如何能斗得过那么多的府中的妾室们,难道你还指望端王爷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吗?我瞧着你妹妹呀,无论日后跟了你去做端王的侧妃,还是做七皇子的皇子妃,都是不错的打算,只要你肯用心,我这个做叔母的也会看在你从小没有母亲的份上好好疼你的,你可要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