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氤氲开来。
陈木突然想起什么,将卫生间里还在忙碌的小信提到了门外。
“我没有让你进门之前,你就守在这里,明白吗?”陈木问道。
小信听话地点了点头。
“有人来,你就说正在营业,听清了吗?”
“听清了。”小信唯命是从。
陈木返身进门,拴上了门。
屋内,红色的木门已经竖起。
推开木门,是老人的梦境。
……………………
这是农村的三间瓦房。
院子的晒场上,已经布满了杂草。
老人站在门前,长叹了一口气。
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农走过,看见了老头:“胡老三,怎么得空回来看看?”
老头名叫胡三。
胡三点了点头:“这不,刚从大儿子家回来。哟,老水,还能干得动呢?”
“干不动谁干?我可没你会养儿子,都出息。您身边的这位是?”老水看了看陈木。
“哦,是司机。老大派的。”胡三的口气里带着一点骄傲。
陈木趁势赶紧点头笑着:“对,送老爷子回家看看。”
老水笑道:“还是你有福,两个儿子都出息了。哪像我,养了个不成器的儿子,只能在镇上打散工。”说完,老水冲着身后骂了一句:“猪宝,干啥呢,还磨蹭?”
一个中年人紧跑慢跑地过来:“爹,怎么拉泡尿也催。”
“催?不催你连儿子都养不活。快走。”老水作势踢了儿子一脚。
儿子咧着嘴笑:“爹,你可别闪着腰,回头,下村我二姨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胡三意味深长的笑了。老水和孩他二姨的故事可不是什么稀奇事。
老水的脸上有些讪讪:“再胡沁,老子一锄头打死你!”
猪宝吐了吐舌头,先跑远了。
“老水,该让他二姨进门了,你们都多大岁数了,又都是一个人,还等啥呢。”胡三调侃了一句。
老水叹了口气:“他那龟儿子不是不同意嘛。唉……我走了。哪天得空喝一杯。”
“成,来,抽支烟。”
胡三从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了一包烟,是中华。烟盒的边角,已经磨出了毛边,看样子揣了有些日子了。
“哟,可不敢,这好烟,抽惯了可买不起。”老水说着,还是接过了烟,放在鼻子上走远了。
胡三又拿出一支,递给了陈木。
陈木摆手谢绝。
胡三小心地将烟放回烟盒。揣入兜中,顺手又拿出另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
这是一盒五块的烟,陈木认得。
胡三从屋檐下摸出一把钥匙,打开门锁,走进了老屋,在桌下拿起一块碳,在堂前的立柱下,踱了几步,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用碳在墙上画了个“X”字,转身就出了屋。
临走的时候,又回头深深地看了老屋一眼,叹了口气。
陈木不明白胡三的用意,但也只能跟着。
胡三来到了村口,回头问陈木:“车呢?”
陈木一阵叫苦,胡三爷这就真的入戏了?
这叫什么事啊,扮成司机也就算了,还真要车。去哪儿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