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的那一刻，直到现在，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都是关于裴凉城。

她起先梦到自己爬上了树，为了伸手够到飘落在树干上的一顶白色的棒球帽，然后绿叶簌簌抖落里，她看到了裴凉城。

他笑得很温柔，浑身都是让人想要亲近的温柔。

她够着帽子，伸着手……在落木萧萧里，看愣了。

那是在一个有些年头的四合院里，整个背景像是蒙上了一层雾，她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

他向她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话，然而整个身体却渐渐变透明、便模糊了，直到凭空化作虚无。

她心里突然地着急，刚要喊什么，没喊出声，却是醒了。

眼角微微湿润。

虽然睁开了眼，但她眼睛里还尚没有焦距，只是茫然地盯着前方。

那个梦和之前发生的事情像，却又不太像。

所以……是真实还是虚幻？

她开始努力回想梦里的一点一滴，却发现、关于建筑、关于帽子、关于那个人的脸，都模糊了。

而后思绪回归，看到面前的一个正要举着巴掌的男人。

佟冉看着面前个子瘦小的男人，眨了眨眼。

那瘦子一愣，“大哥！她她她…她醒了！”

再不醒他可是打算用巴掌扇！

佟冉不知道自己侥幸逃过了一劫，只是安静地环顾着四周。

有点脏，有点旧，有点破。

“你看什么看！老实点！”那瘦子喝到。

佟冉看了他已经，没说话，听话地垂下了眼睫。

虽然佟冉很老实，但她整个人骨子里透露出的那种说不出的感觉，让那瘦子很不爽。

“大哥，她是不是在挑衅咱们？”

佟冉：“……？”

那高个子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钢管，面像凶狠，只道：“别生出其他的幺蛾子，既然她醒了，咱们好好看着她别让她跑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