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云开又说了许多话宽慰了知夏的心,随着时间流逝,知夏心中的纠结、委屈一一散去,眼中又有光耀耀生辉。
云开见此,心里沉甸甸的大石头终是落了地。
“现在开心了吧。”云开看着笑颜逐开的知夏,也笑了。
知夏点点头,旋即感到脸颊微凉微痒,原是她方才吃云开为她准备的点心时,沾染了点碎渣在脸颊上,云开见状,便抬手为她拂去。
夜深火明,幽幽烛火燃烧着,四目相对间,万物沉寂,目中只余对方眼中的自己,旖旎的氛围渐渐萦绕缠绕着两人。
两人对视了将近十秒,还是知夏率先回过神,眉眼弯弯,语气调侃,“你这是怎么了?看我看呆了?我有那么好看吗?”
云开闻言双颊一红,连忙移开目光,慌乱地瞟着地面,结结巴巴道:“好……好看,知夏最好看的……”
话毕,云开眼底的慌乱褪去,染上几分恼意,他方才怎么如此失礼,直盯着人家知夏姑娘看!
知夏会如何想自己呢?会不会认为他是个轻薄无礼之人,因此讨厌自己,疏远自己……
许是屋内太热,又许是气氛太旖旎,云开搅在一起的双手逐渐冒出热干,黏黏糊糊,一如他现下的心情。
“怎么?”知夏清脆又调侃的话语打散了云开心中的负面情绪,“方才还夸我好看呢,现在就不看我了,男人果然都是说一套,做一套,我伤心了,不要理你了,哼!”
知夏娇哼一声,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桌面,起身作势要走人。
“知夏!别走……”云开见此,心急如焚地唤了声,赶忙拽着知夏的衣摆不给她离去。
云开也起身站在知夏身后,天真的清眸一瞟一瞟着知夏,却不敢直视她,害羞青涩的模样,像极了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我不是说一套,做一套……我只是觉得方才太过唐突,怕你嫌弃我,才不敢看你的……”云开的声音越说越低,说到最后,知夏竟听出了委屈的意味。
“噗嗤……”知夏终于忍不住情绪,转过身,笑出声来,“傻子……我在逗你呢,你看你,都快弱冠的男人了,怎么还会白的像张纸一样,什么都不懂,无趣。”
云开听知夏未责怪自己后,才放下心,却又听她说自己无趣,当即就反驳,“不无趣……我只对我心仪的姑娘有趣。”
知夏闻言倒愣了愣,须臾,才调整好表情,似不经意,又似调侃般说:“那你可否能同我说说,心仪的女孩子是谁啊?”
云开面对此事,再没了平日的羞涩天真,反正神色真挚又严肃的对知夏说:“实不相瞒……云开心仪知夏姑娘。”
许是初见时她的调侃,又许是再见时她的关怀与开导……待他反应过来时,自己的一颗心已经寄托在知夏身上,再难收回。
云开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屋内瞬间万籁俱寂,时间也好像停止了,知夏的脑中瞬间空白,震惊到了极致,一时间都不知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表白后,云开焦急的等着知夏的回答,过了好一会儿,知夏依旧愣愣的,云开急了,颤声道:“知夏……你可以给我个答复吗?就算是拒……拒绝我也认了,可你不要像这般直接不理我啊,知夏……”
云开的哀嚎拉回了知夏远飞的思绪,她姣好的脸上笑的明媚,一对杏眼笑成两道月牙。
听见云开的表白,她竟然高兴如斯,真是……不害臊。
羞涩地跺了跺脚,知夏娇嗔了句,“傻子”,便羞涩地扭过头双手捂着脸逃似地跑了,偌大的院中,只剩云开焦急的呼唤。
“吱呀——”
知夏仔细地关好院门,立在原地笑的像个傻子,双手捂着眼睛娇嗔了会儿,深呼吸几瞬,才微微平缓了点心中满的要溢出来的欢喜,蹦蹦跳跳的离去。
待知夏离开后,云开所在的院子前又恢复一贯的清冷安静。
一阵晚风猛地吹过,吹得院门前的小竹林“沙沙”作响,一道粉色的身影隐在竹林中,随着狂风渐渐平息,那道身影也彻底消失不见。
——
翌日,有了动力的花想容在天还黑的彻底时便麻溜起床,“稀稀疏疏”的动静惊醒了与她同榻而眠的男人。
云辞月侧躺在床测,眼眸惺忪,眉眼带笑望着忙着拾缀自己的花想容,懒懒开口,“今日外面天寒地冻的,夫人真决定日日如此?”
花想容撇了眼云辞月,语带随意,掷地有声,“当然!我们以后要睡很长时间,所以得认真的活着啊。”
云辞月闻言眯了眯眼睛,一把掀开被褥,利落起身,在花想自己不解地目光中,笑说:“我昨日不是许诺夫人,教夫人引气入体么,一年之计在于晨,我们准备准备,这就开始学习吧。”
花想容笑着颔首,“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片刻后,正屋门前,花想容与云辞月以莲花打坐的方式坐于垫子上,两手搭在双膝,中指与拇指合在一起,闭眼吐息。
“容儿,把你全部的精神力放在丹田处,要做到心无杂念,气沉丹田。”
随着云辞月缓若潺潺水流的话语,花想容屏蔽六识,全部意识集中于丹田处。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着,花想容蹙紧眉梢,本是严寒的天,她白皙的脸颊却红云朵朵,滴滴热汗自她的发梢顺着其精致的侧脸流下。
“呼——”
半响后,花想容猛地睁开眼,沉重地吐息一声,微喘,似是累极了。
“还是不行吗?”花想容低哝一声,语中失落难掩。
打坐的几个时辰中,她有很多次已经感觉到有一缕暖流游于自己的腹中,她追逐着那股暖流,终是追赶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渐渐弱小消散,又重新打起精神,尝试新一轮的引气入体。
她身旁安静打坐的云辞月随之缓缓睁开眼,他面容平静,不似花想容那般气喘吁吁。
云辞月笑着轻声安慰道:“夫人不必为此感到失落。如果说武学是人人可学,能登峰造极的人却少之甚少的话,能学会引气入体的人寥寥无几,而能在此有一番成就的人几近没有。夫人第一次尝试便能窥得其中真谛,我觉得夫人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凡事都有个过程,夫人近几日……太着急了。”
花想容闻言微愣,云辞月轻飘飘的几句话突然点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