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诗微微眯眼,花珺梦这斯怕是没料到自己会出现在这儿,猝不及防地撞见她,眼中浓郁的怨恨都来不及收敛。
涂诗好整以暇地瞅着花珺梦,等着她的反应。
花珺梦握紧垂在身侧的手,胸膛不断起伏着,须臾,吐出一口气,松开手,走到涂诗身前,冷冷地注视着她,极快的叫了声,“二姐姐。”
涂诗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颔首,“嗯”了声。
眼中的差异一闪而过,花珺梦以为涂诗见她低头,多多少少要嘲讽她两句,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才上前唤她,没曾想涂诗竟反应淡淡,要知道花珺梦在此之前,可从未唤过花想容一声二姐姐。
花珺梦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轻轻皱眉,抬步侧身路过涂诗。
待花珺梦走远,冬窍才略带惊讶地说:“原以为三小姐要为难二小姐呢,没曾想,三小姐今日这般……”
乖巧?
涂诗晒笑,悠悠道:“我这个好妹妹,终于聪明一次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继续聪明下去。
敛起眼中的锋芒,涂诗提起裙摆,“蹭蹭”跑上阶梯,推开书房的门,兴高采烈地喊了声,“爹爹!”
冬窍见此,轻轻抽了抽嘴角。
她发现,二小姐的变脸程度,堪比秋日的天气。
她的性格随着遇到什么人,什么事而变化着,好似每一种性格都是她原本的样子,又好像都不是,让人根本捉摸不透。
花则天看见涂诗,有些惊讶,继而欣喜不已,从书桌后走到前方,边去迎涂诗边问:“容容,你怎的来了?是不是云府的人又欺辱你了?”
涂诗摇摇头,抱怨般的嘟囔,“爹爹怎么这般惊讶?没事就不能来看爹爹了吗?爹爹不要把我说成那种只有遇到困难才知道回家的没心没肺的人,容容才不是呢。”
“哈哈哈。”花则天爽朗大笑,“是爹爹不会说话,我们容容怎会是那种人?”
涂诗也笑了,上前抱住花则天的臂膀撒娇,同他说了会儿话,用过晚膳后,才与花则天告别,返回云府。
涂诗与冬窍前脚走出将军府,后脚一辆低调奢华的四轮马车便缓缓驶近将军府。
涂诗见此微微皱眉,这辆马车虽也华丽异常,可绝不是她们来时乘坐的那辆,莫不是有人上门拜访花则天?
涂诗没多想,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她的马车过来,直到那辆马车停在她的面前,车帘被人从里面掀开,露出男人清俊的脸,温柔的声线落到众人耳中。
“容儿,回家了。”
“姑爷!”冬窍惊讶地唤了声。
涂诗懒懒地瞟着云辞月道:“还特地来接我,你倒是好心。”
云辞月淡笑不语。
冬窍搀扶着涂诗上了马车,马车上,云辞月端坐在最里侧品茶,杯中升腾的白雾如烟,拢着他的面容,衬的云辞月本就清秀的面容如同江南中的烟雨,温柔朦胧。
涂诗微微皱眉,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云辞月近几日不似从前那般冰冷肃然,私下无人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他越发温润如玉,可谓立若兰芝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云辞月见涂诗站着发呆,久久都不落坐,便温声问:“容儿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