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巡查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毕竟布兰斯林不是一个小城市。就算是只有几个地点,来回奔波同样也要不少的路程,更不用说到了每一个地点还需要仔细检查的,这可不是一件可以随意糊弄过去的小事。
继续在图书室呆了一上午,罗恩伸了一个懒腰,久坐让他腰背有些发酸。
他来到餐厅随意吃了一点东西,然后缓缓走下大厅。
“中午好,厄尔老先生。”
厄尔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他是一个气量小的小老头,可是牢牢记着昨天罗恩拿了他一把漂亮的手枪呢!
罗恩讪讪笑了一声,不再吭声,走到了前台。
此时留着一头偏蓝色波浪头发的贝蕾小姐正坐在椅子上吃午餐。
“中午好,贝蕾小姐。”
贝蕾抬起头来舔了舔嘴角的沙拉酱,“有什么是吗?小罗恩?”
“是这样,我想知道亚克斯西亚小姐有没有回来。”
“还没有,”贝蕾回道:“你知道的,她今天巡查去了,应该会花费不少的时间。估计还得等一会儿吧。如果她回来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罗恩点了点头,“那么麻烦你了,贝蕾小姐。”
“不用在意。”
罗恩往门外看了一眼,只看见了川流的人群,然后他来到了沙发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这个时候坐在这里的人就只有查理斯与该隐两人,而自己刚才也未曾在餐厅见到其他人。
格雷斯值了一晚上的夜,现在应该已经找个地方睡觉去了。而奥列格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或许正在外面与新认识的小姐共进午餐。
而隶属于监审司的执法者们,他们其实要比妖师忙碌得多,当然了,他们一般也不会回使馆吃饭,外面有的是富豪与官员抢着要请他们吃免费的午餐。
执法是油水最多的,不管他们再怎么拒绝,也总会有人抢着要将金灿灿塞进他们的腰包。
至于这个使馆唯一的一名黑衣执事福尔德,罗恩自来这里第一天见过他一面,除此之外就再没见过。
“还在为邪教徒的事情担心吗?”查理斯问道。
罗恩点了点头,“是的,查理斯先生。只要一天没有查清楚,我就一天放不下心来。”
“邪教徒?”该隐忽然轻蔑笑道:“不过是一群行走在肮脏下水道里的虫子吗?”
查理斯认真道:“不能轻视任何人,既然走上了这一条道路,就不能有半点的懈倦。”
该隐漫不经心地抛着硬币,“随便吧,至少他们不会想要惹到我的头上。”
查理斯又道:“不要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认真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该隐换了一个坐姿,“难道你非要在我面前将这些话讲上一万遍吗?”
查理斯无奈摇了摇头,“你总是这样。”
这个时候,忽然从门外传来了一声清鸣。
查理斯抬起头来,“哦?是谁的信蜂?”
他吹了一声口哨,就见一道迅捷的黑影从门外飞进来,然后停留在了查理斯的面前。
罗恩好奇地盯着它,这是一只拇指大小的蜂鸟,此时它的嘴里正咬着一张小小的卷起来的纸条。
“这是妖制司圈养的信蜂,它由妖力稍微改造过,能够察觉到不同人的气息,并且能够活上五六年。”查理斯小心翼翼从这只蜂鸟喙上取下那张纸条,然后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玻璃瓶,滴出一滴蜂蜜喂给它,一面解释道:“它速度快,但是不能长途跋涉,因此,它只负责在一座城市之中进行信息传递,每个出去巡查的妖师都会在身上带上一只。但因为培育它们非常麻烦,我们这个驻外部也只有四五只,每只都是宝贝。”
罗恩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问道:“贝蕾小姐不是可以举行与总司联络的仪式吗?为什么我们不用这种方式来传递信息呢?”
查理斯展开那张纸条,同时回道:“贝蕾小姐不是仪式的举行者,只是仪式的接受者。实际上,这个仪式非常麻烦,并不适用于小范围的信息快速传递……”
这句话他前面的吐词清晰而郎爽,而到了后面,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干脆闭上了嘴,皱着眉头认真地看着这张纸条。
罗恩不明觉厉,他小心问道:“是亚克斯西亚小姐传递回来的信息吗?”
“没错,”查理斯点了点头,然后他收起纸条冲着罗恩苦笑一声,“看来你的担心是正确的,亚克斯西亚确实在橡树街区发现了邪教徒留下来的痕迹,不少,不小。”
罗恩心中一惊,“那应该没有出什么乱子吧?”
尽管现在安娜已经在维多利亚大学附近的花店里面上班,但在他出门的时候,安娜可还在房间里,他没法不担心。
“不不不,不用担心,没有出乱子,只不过那些邪教徒在橡树街区留下来了一个复杂的仪式,早之前的了。”查理斯从身边拿起帽子好好戴上,“亚克斯西亚小姐并不精通于仪式,她希望我能够过去看一看,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妖力残留。”
罗恩连忙站起身来,“我能够一起过去吗?”
“当然,这次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反而你能够因此开开眼界,以后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至少也知道首先要做什么。”
查理斯戴上了白色手套,拿起了那根银色的手杖。正往外走了两步,他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半躺在沙发上玩着银币的该隐。
该隐注意到了查理斯的目光,他耸耸肩,“你不会想要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吧?我选择拒绝。比起跑一趟,我更愿意坐在这里消磨无用的时光。”
“你也才入职一个月的时间,也算是一个新人。”查理斯笑道:“来吧,不会耽误太久的时间的,见识一下总会有好处。”
该隐叹了一口气,他抛起银币,然后一把将其抓在手里,顺势站起身来,“最好不要让我耽误太久的时间,这些事情,太过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