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舒还在想着到底是哪种可能性,却猛然间想起来了另一件事情。
望蔡城的那位张公,分明也是见过她的,但是那个时候,张公却没有提及只字片语。
甚至就连“我像是在哪里见过你”这样的疑惑都没有。
那时虽然是在夜里,但皓月当空,光线其实很好,断然没到看不清人脸的地步。
所以为什么张公居然不记得她作为望蔡县公陆青的妹妹的容貌?
从前只觉得没有问题的事情,当前尘往事重新梳理,却觉得处处都是破绽。
陆怀舒这下子更加睡不着了。
睡不着的陆怀舒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晨起吃饭的时候裴瑜连连看向陆怀舒。
陆怀舒发现了,但碍于家里人都在,陆怀舒只是瞪了裴瑜一眼,没有说话。
等到吃完了早饭陆怀舒要去营地时才叫上了裴瑜一起,没骑马,坐着马车一起去的时候问他:“你今天早上怎么回事?”
“没睡好。”陆怀舒愣了一下:“看出来了?”
“嗯。”裴瑜应了一声:“要是没有看出来,我问你做什么?还没说呢,怎么没有睡好?”
昨天的事情才发生过,陆怀舒现在面对裴瑜有些想躲,但想着裴瑜许是有事情要说,才叫着他和自己一起去营地,谁知道裴瑜频频看她就是因为她没有睡好。
早知如此,陆怀舒就不会叫裴瑜了。
“嗯,没有睡好。”但是都已经被看出来了,陆怀舒也就不说没有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只是没有睡好而不是没睡,她年纪不大,就是真的一晚上不睡也看不出来,没见早上的时候除了裴瑜就没有别人问她又没有睡好吗。
“你眼睛下倒是不发青,”裴瑜指了指,接着说道:“但我看得出来,你看着不像是精神不济,但还是有区别的。”
裴瑜也说不大上来,但他就是能看的出来,陆怀舒和平时的样子不一样。
这么一说陆怀舒也就不问了。
她不问了裴瑜开始好奇:“为什么没有睡好,昨天被我吓的?”
陆怀舒反正已经被发现了,干脆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闻言眼睛都不睁,冷哼一句:“自作多情。”
裴瑜气笑了:“我自作多情?”
“难道不是吗?”陆怀舒伸手去马车上的小桌子上摸索茶杯润口:“如果不是你自作多情,怎么会问我是不是因为你?”
“那是因为什么?”裴瑜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没有想出来昨天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
陆怀舒摸索的手一顿,她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诉裴瑜。
裴瑜没有注意到,他将茶杯推到了陆怀舒的手边。
没有问出来也不恼:“不过我昨天问你的问题,你有答案了吗?”
“我要是说不许,你难道会听?”陆怀舒心累。
“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