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还不忘叮嘱两句。
“小伙子,好好学习呀!”
“呕……师傅,我不是吐你,呕……你开得太快了,我有点晕车,呕……”章锦文已经说不出连贯的话了。
还好没吃东西!章锦文一路干呕着走向了班级。
午休时间的学校格外安静,没有了往日的读书声。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蝉声,密集、聒噪而又没有韵律。
章锦文以前最不喜欢这些蝉声,它们比潘家成的公鸭嗓还要让他心烦。
但是,后来他在网上看到有人说,有的蝉好像要在土里待上十几年,就是为了能从土里爬出来,在树上叫上一个夏天。
夏末秋初,暑气褪去,它们的生命也将终结。
热闹过后,便是死亡。
应该很难过吧。
在那之后,每当他听到蝉鸣,都会觉得是死亡前的绝唱。渐渐地,他也就不讨厌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蝉之将死,其鸣也哀。
章锦文听着蝉鸣,还没走到教室,远远地就看见,教室的门口站了一个人,秃了的头,在阳光下反着油量的光。
老潘!章锦文哀叹了一声,他硬着头皮走向了潘家成。
看到潘家成时,他立刻整理了一下情绪。
“老……老师,中午好!”
“跟我去办公室!”潘家成语气中的杀气,让章锦文一阵发冷。
凭借着他多年的经验,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跟着潘家成,不让说话绝对不能啰嗦。问啥就得回答啥。
章锦文在脑海中疯狂演练着各种可能出现的问答,但是直到进了办公室,潘家成都没说一句话。
办公室的空调打得很低。很多时候,章锦文还是很喜欢去办公室的,尤其是夏天,教室里实在太热。
“昨天,听说你主动请缨,写了征文?”潘家成拿过了一张征文的纸张。
“是……写了。”章锦文显然没想到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我知道写得不好……”
“你还知道?除了句子能读得通,内容写得乱七八糟!”潘家成把征文拍在了桌子上,“你是不是觉得昨天能写出作文就尾巴翘上天了……”
“……老师,不然我重写一份?”章锦文懒得听潘家成唠叨,但又不敢阻拦,只好怯声地打断他,“这次保准你满意。”
“保准?”潘家成眉头紧皱,“你除了迟到、逃课,什么时候有过保准的事?”
“这样,我也不难为你,正好现在是夏天。你写一段表现夏天很热的话,我满意了,你就去重写征文。”
只用写一段话?这也太简单了!章锦文随口就应了下来。问潘家成要了纸笔,甚至都没思考,三两分钟就写下了一段话。
“写完了,老潘!”章锦文自信地将写好的句子递给了潘家成,笑着说道,“你看看满意不?”
潘家成很不喜欢看到他那种盲目自信的样子,随手接过他递来的纸。
按照昨天的水平,章锦文是必然描写不出些什么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真的写出来了。潘家成缕了一下头上仅有的一缕头发,坐直了身子。
“烈日炙烤着大地……闷热将空气挤压成扭曲的幻影……行人汗流浃背,透不过气来。”
潘家成一句一句的读着这些文字,章锦文写出的句段让他难以置信。
更惊人的是,他读着句子的时候,那些被描写出的灼热,就好像真实的充斥在自己的周围。
他觉得很热,即使在温度很低的空调间里,额头上的汗也在慢慢渗出,仅有的一缕头发瞬间被汗湿了,紧接着是后背,然后全身都开始冒汗。
灼热感还在不断地加强,潘家成觉得自己竟然真的有些透不过气。
“老潘,你怎么这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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