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桉请了三天假，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林纾知道他需要花时间去接受这件事，直到三天后，温亦桉一脸颓然从房间里出来。

他好像所有的精气神都没有了，跌入了谷底。

看到林纾，温亦桉勉强牵起嘴角笑了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林纾怎么能不担心？

“我出去有点事。”

林纾放心不下他，想跟他一起去，被温亦桉拒绝了，“我去找……找我父亲，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

林纾不信，往往口口声声说着没事的人反而是最有事的人。

……

这是温亦桉第一次进入部队驻扎地方。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温廷元看着自己眼前这个越来越陌生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母亲得了乳腺癌你知道吗？”

温廷元看了一眼温亦桉，“你知道了……”

桌子下温亦桉的手掌紧紧的攥在一起。

“我想带母亲去帝都。”

“你母亲不会去帝都的。”

温亦桉面无表情的看着虚空的一个地方，“是因为你对吗？”

“什么……”

“我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母亲不回家，是因为你对吗？”

……

温亦桉到的时候，宋文惠不在病房里，他坐在病床边等她回来。

宋文惠回来时，看到床边瘦弱的少年，身体一顿，这几天，他都没有来过，也没有跟她打过一个电话。

“小睿……”

“你回来了……”

他干哑的声音好像纸张划到玻璃一样刺耳。

“小睿……”

“你先什么都不要说。”

“你能不能接受手术，给我一个希望？”

“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吗？十八岁，十八岁这一年如果我没了妈妈，以后这些年我只要想起你，都是痛苦，我没有妈妈了。”

“从小，别人家的爸爸妈妈都会陪着自己的孩子，家长会别人的家长去，你们都不能参加，我一个人在帝都过得很不好，我回来，你们也没有安慰，你这辈子都为了他……活着，你能不能也为我活一次？”

“不管手术成不成功，你试试好不好？”

“我求你了，妈妈。”

“……”

……

宋文惠最终还是同意了温亦桉的意见。

她愿意接受手术。

温亦桉出了医院大门，一束阳光打下来，刺到了他的眼睛，还好，一切还不晚。

温亦桉一路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竟然是季瑜亭的妈妈。

“你妈妈能同意治疗真是太好了，之前她的求生意识很低。”

“谢谢你李姨。”

“客气什么，有你陪着你妈妈，我相信她会战胜病魔的。”

“是的。”

“那你们打算什么动身去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