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犹怜吃了一惊:“离长老,你不会是,哭了吧?”
离竹把头扭了回去,看着天空,过了一会儿,才声音极轻的吐了两个字:“没有。”
这种掩饰似的语气,是完全没有说服力的。
夜犹怜“哦”了一声,又继续道:“离长老,你就别哭了,既然你那么喜欢尊上。要不,就别送我去尊上的寝殿了,你去她的寝殿,你看怎么样?”
离竹扭头瞪着夜犹怜,吼道:“我没哭。”声音都嘶哑了。
夜犹怜连连点头:“是是是,离长老,你没哭,你没哭。”
离竹没有说话,把头扭了回去,静静的看着夜空中悬着的那弯月牙。
夜犹怜又问到:“离长老,这么多年来,那些被送进尊上寝殿的美男,都是你亲自带来沐浴,然后送去的吗?”
离竹声音暗哑的“嗯”了一声。
夜犹怜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离竹这是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得到啊?把人洗干净了给自己喜欢的人送去,如果是他,他宁愿去死。
夜犹怜又问:“那你每次都借酒浇愁?”
离竹还是“嗯!”了一声。
“这我就搞不明白了,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喜欢尊上?”
“你不会懂的,有些人,只要能看到,心里就会很舒坦。若是看不到,整个世界就像是陷入了黑暗。不管做什么,都毫无意义。而且,只要她开心,我就开心。”
夜犹怜忍不住在内心问了一句:“请问你现在这样子是开心吗?那你开心的样子还真是有够与众不同的。”
离竹说着,看向了夜犹怜,目光冷冽:“那些人,是我亲自送去的,还是我亲手了结他们的。”
夜犹怜一下子愣住了:“啊?”
离竹又回头看着夜空,说得云淡风轻:“尊上不需要了,就让我处理了。”
夜犹怜现在完全僵住了,原来,那些人不是自杀的?是被处理掉的?那他,也要被处理掉了?如果是被离竹处理,应该会被折磨得很惨吧!
离竹伸手对着地上那个面目全非的酒壶用了点灵力,酒壶就飞到了他手里。
他把已经成了薄薄一片,像个筛子一样的酒壶举在自己的脸上方,透过酒壶身上那些千疮百孔的缝隙看着夜空中的那弯月牙。
“就像这个酒壶,盛了酒,酒喝完了,没用了,就处理掉了。”离竹说着,酒壶就在他手里化为了灰烬,他接着道:“不留一点痕迹。”
夜犹怜全身汗毛直立,原来刚才离竹抽那个酒壶,是在预热。
夜犹怜马上就对号入座,脑补出了自己被抽得千疮百孔,然后被离竹举着看夜空。他身上的血还时不时的给离竹下着血雨的场景。
夜犹怜越想,越是胆战心惊。
离竹看向了夜犹怜,语气十分轻蔑,眼神中都是满满的嫌弃:“你以为,尊上是喜欢你吗?不过是看你有点用而已。不然,刚才在大殿上,我那样拖着你走,她会不制止吗?”
离竹这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过,能唬唬夜犹怜也不错,至少他不好过,也不会让夜犹怜好过。
夜犹怜缓了缓,才问到:“离长老,不知道我有什么用处?”
离竹看着夜空不说话,良久,才冷冷的说到:“快洗吧!尊上该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