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雨被孟婆带回地府,安置在自己的房间。
夏清雨一直在流泪,孟婆也没办法,轻叹一口气,让她一个人待着,自己出去,坐在奈何桥旁的彼岸花海中独自饮酒。
“她怎么样了?”阎王递给孟婆一壶酒,自己坐在她的身边,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孟婆哽咽的说,“为何世界如此难寻的美好爱情会那么苦?你和素雅这样,祎和清雨也这样。”
“又不是什么天理难容的感情,为何要受离别苦?”
阎王喝了口酒,怅然说,“或许我们真的就是天理难容吧。”
“你说,如果我解开封印与天帝一争高下,会不会就不那么痛苦了?”
“如果这样就能不痛苦,你何至于等了这千年的光阴。”孟婆看着忘川的水,难过的说,“世人皆知我的孟婆汤能忘前尘、能绝痛苦,可他们怎知,会有你们这般宁愿痛苦也不愿喝孟婆汤的人在。”
阎王轻笑着说,“相思入骨,纵使魂消魄散,感情依旧在,不是一碗孟婆汤就能忘却的。”
“如果那么容易忘记,素雅就不会过得那么艰辛了,我也不至于如此放不下。”
“你去看过她了,她还好吧?”孟婆问。
阎王摇摇头说,“不好,她每晚做梦都会想起我们的事,我给她下得记忆封印越来越弱了。”
孟婆苦笑,“都喝了那么多碗孟婆汤了,好好忘了不行吗,非要死死记着你这个臭男人!”
“还说我呢。”阎王白了孟婆一眼说,“你是不是偷工减料啊,孟婆汤效果那么差,素雅每一世轮回前都要喝一碗的,怎么一到结婚就想起前尘往事,害得我不得不每次都去加固封印。”
“滚一边去!”孟婆踹了阎王一脚,“还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给她们留下了入骨的印象,忘都忘不掉。”
“早说了不能在一起就不要去勉强,你看看,好好的两个绝色佳人,被感情折磨成什么样了。”
“真是一看到你就来气!”
阎王揉着自己的腿,委屈的说,“你不能因为你是女子就只看到她们的痛苦,我们也很痛苦的好不好!”
“呸!”孟婆不悦的说,“我看你们才不痛苦。一个在地府每晚红酒玫瑰的怀念从前,一个更狠,直接带着恶毒女配去正主面前秀恩爱,真是让人鬼火!”
阎王苦笑着说,“如果祎真的是去秀恩爱,估计你也不会只是口头上发火了。”
孟婆送酒入口的手顿了一下,勉强吞入了这口无比苦涩的酒。
其实在夏清雨借口去卫生间的时候,她就跟着月琉璃出去了。
她原本是想问萧祎到底要干什么,如果打算放手就不要在夏清雨眼前晃悠的,没想到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月琉璃松开萧祎的胳膊,解开萧祎的无言咒,抱着手站在一旁,冷冷的说,“人也见到了,你可以好好跟我一起在众妖面前认下孩子了吧!”
萧祎看着酒馆的门,眼神满是心疼,他冷声回复,“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就好。”
月琉璃不悦的说,“夏清雨究竟有什么好的,让你能如此屈辱都要来见她?你也看到了,她身边有男人守护。”
萧祎看到没有看月琉璃一眼,一直盯着酒馆门口,似乎要透过酒馆的门将里面的人看在心里一般。
“清雨什么都好,只要她身边有人陪着,我就放心了。”萧祎满是柔情的回复。
“哼!”月琉璃冷着脸,打开妖界通道,直接就走了。
萧祎站在不远处,看了好一会儿,笑着说了一句,“安好!保重!等我!”
随后,便进入通道,回了妖界。
孟婆眼中含着泪说,“我真的很想告诉清雨我看到的一切,但是,我又怕告诉她以后,又是无尽的痛苦和等待。”
“说句无情自私的话,与其这样难受着,还不如成全她和那个李游,至少有人能够时时刻刻陪着她,给她一个家。”
阎王叹了口气说,“素雅每一世都跟那个男子成婚了,也有家有了一切物质保障,可是她依旧不开心啊。”
“再说了,就算你要乱点鸳鸯,还不是要她本人同意,你总不能把清雨绑起来跟别人结婚吧。”
“要是真的可以绑就好了。”
阎王和孟婆两人在奈何桥边喝了一晚上的酒,心情都非常差。一个伤感别人的故事,一个伤感自己和别人的故事。
本欲借酒浇愁,奈何愁上加愁啊。
夏清雨睁开眼,就看到房间中熟悉的古风典雅布置,她想起自己被孟婆带回地府了。
她下床,伸了伸懒腰,或许是大哭了一场,觉得身体都轻松了许多。
夏清雨随意的逛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奈何桥。
看着坐在一旁当监工的孟婆,夏清雨轻笑着走了过去。
“孟姐姐。”夏清雨叫了一句。
孟婆笑着,给夏清雨倒了杯茶,“你醒了呀,心情好点了吗?”
“好多了。”夏清雨坐下,喝了口茶说,“孟姐姐,你怎么会去人间?”
孟婆说,“还不是我安排在人间看着你的鬼差说看到月琉璃来了,我这不是怕你打架没有帮手,特地去给你助威的。”
“呵呵……”夏清雨轻笑着说,“就凭一只孔雀,我还不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