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杼卸了身后剩下的爆米花,收了银钱。
与金满堂不同,这仙客来风雅就风雅在来他们这里的,多是些姑娘小子,或者文人雅士,来这儿也不是为了吃饭,多是玩闹。
在主食方面赶不上金满堂下功夫,但是这餐前后的茶店,却是卖的极好的。
因此对爆米花的需求量也就高了些,杜松海张口要了二十斤,不过只给了一天的定金,说是以后会调整数量。
接连下来,不出白芷所料,也就金满堂和仙客来两家真的高档的酒肆收了她的高价爆米花。
不过这也行了,一天一百五十文钱的收入,就是在码头上做力气活的劳力一天累死了也就一百文钱。
她这又不费事,每天早上起来崩半个时辰,送过来卖就是了。
等会儿她买只牛回去,这送货都不费事,或者直接雇人,一趟十文,村里有的是人想做。
白芷和青杼将所有的爆米花卖完,便去了牛市。
路上白芷跟青杼分析道:“这金满堂和仙客来两家风格真是哪哪都不一样,你就看他们的管事。丁管事那叫一个财大气粗,二话不说七百多个铜板就拿出来了。杜管事看面相就是讲究人,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考过秀才。”
白芷叽叽喳喳的,青杼在一旁微笑附和。
伸手将白芷背后的小背篓摘下,套进他的大背篓里,走在她身侧。
两人还没出这条街,迎面看到一行人。
白芷心道真是脏了眼,怎么来一趟镇上也能遇见白远山。
白远山身边站了个粉衣女子,看衣裳妆容,身旁还跟了一个丫鬟,后面隔着五步远的地方,坠了两个强壮的婆子。
有点家底。
白芷心道,这白远山艳福还不浅,刚退了一个的婚,立刻又找了个人傍上。
哎,白远山生的干干净净斯斯文文,也不怪这姑娘眼瞎。
白远山遥遥也看见了白芷和青杼二人,只想当成没看见。
倒不是遇见白芷尴尬,而是白猎户头七那天,青杼下他面子下的太狠,他现在对青杼有种从心底里升起的恐惧。
杜苏云没想到还能再遇见青杼,她在家中旁敲侧击了父亲和兄长许久,都没有问出到底是谁家有这么个体态修长风度翩翩的青衣公子。
她下意识的离白远山远了些,却不想她还没开口,青杼先上前一步跟她对了话。
青杼昨日撞了她,对她自然有些印象。
青杼不知他一眼就被杜苏云看中,杜苏云才没有向他发难。
心里只道这姑娘家室富贵,脾气却温和,冲撞了她竟是不恼,应是个家教良好心地善良的大家闺秀。见她被白远山缠上,是要多说几句的。
“姑娘,”青杼今日行礼只是抬臂略微地拱了拱手,分寸却丝毫不差,简简单单的动作他做起来就有些不一样了,“不知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杜苏云被问到,怕青杼误会,连忙解释道:“他是我父亲的学生。”
白远山闻言,有些急了,看向杜苏云。
她怎么能这么说呢。
杜苏云本来是很心仪白远山的,像这种寒门书生和富家小姐的话本子她看过不少,曾也当真觉得她与白远山是话本子里的原型,十分浪漫。
杜苏云从小被父兄熏陶,大小也算个才女,这心气自然高了些,自认不是那种被物质迷惑双眼的人,对于白远山的情意,杜苏云一直觉得是她不嫌贫爱富的高洁品质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