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禾无视春兰的局促,先是带着她寻到几家口碑好的镖局,通过粗略挑选,总共雇佣了五百名镖师。
接下来,又连着去数家酒楼、餐馆,租来无数的桌椅,还雇佣了厨子和店小二,甚至连着几个得闲的掌柜,都给顺便捎来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镖师不用说,做得就是保护的生意。
而酒楼都是那种没什么响亮名声的,在燕京算是三四流档次,来往的也都是些平民或者商户,达官贵人鲜少关顾的那种。
他们当然不想舍了本行生意,从而被梁禾雇佣,但在听说朱雀大街摆“十大碗”后,他们饮食的生意定会缩水。
登时,酒楼掌柜们的心肝一颤,颇为意动,又在梁禾的利诱下,生生给勾搭来的。
反正给长公主府的流水宴帮忙,又有银子拿不是?
于是,众人心里也就平衡了……
朱雀大街菜市口。
排队的百姓成千上万,混在队伍中孩童追跑打斗,乱成一团。
街头的恶霸横行霸道,吵吵嚷嚷,毫无秩序可言。
长公主府的侍卫在大管家的暗示下,见到夹个闹事的混混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引得原本感恩戴德的百姓,心生怨怼。
梁禾直接让镖师将夹个的那些人,一个个的给提溜出队伍,手段强势。
镖师李铨抱臂睨着一个最闹腾的恶霸,戾色道“你们几个,通通滚蛋!”
“老子来吃宴,是给尔等长脸,还当老子稀罕!”恶霸瞅着一眼李栓壮硕的身形,不由得发怵。
既然打不过,那就甩句狠话壮壮胆子,找个场子吧!
他眼神扫过自家弟兄,却发觉自己被孤立了……
手下们俱是避开了大哥投来的视线。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但凡不傻,谁敢硬碰硬?
“砰!”咣啷一声,恶霸被李栓踹到在地。
他捂着胸口疼得不行,但却不敢再放狠话了。
梁禾冷凝着众人,缓步上前,作了团揖,礼数周全,却让人心生敬畏。
那些哭闹的孩童,见了他的风姿,一时都忘记嚎哭,怔愣的望着来人。
梁禾一身白色直缀,简单非常,可在他身上哪怕再华丽的衣袍,在那面如冠玉的姿容之下,仍会黯然失色。
在万众瞩目下,他薄唇轻启。
“本人姓梁单名一个禾字,乃瑞安长公主府叶六姑娘的准夫婿,承蒙长公主看重,全权负责四十九日流水宴诸多事宜。
相信长公主府的大管家已经言明,家姐梁安人病故,将女儿托付给梁某,为达亡人遗愿,梁某与六姑娘不得不在热孝成亲。
然梁某心中对亡姐敬爱有加,心中有愧,便在挂素彩之日与我同叶六姑娘的大婚之期,中间隔的四十九日里,在朱雀大街的菜市口,摆足这七七四十九日的流水宴。
以鸡鸭鱼肉以及‘十大碗’等盛席,宴请乡亲父老,以表拳拳盛意!
父老乡亲远道而来,梁某由衷感激,但若是有寻衅滋事者,扰乱流水宴,也休怪梁某不客气!”
说着,梁禾的视线,还特意扫过那些携带孩童的几户人家。
什么小孩子哭闹,最是惹人烦腻。
不然,前世他也不会在继承大统后,仍然不近女色,在民间还素有小儿止啼的暴君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