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雨农吸着烟,对着面前一叠文件,眉头紧皱:“查了这么久,没查出什么线索来吗?”
苗人风摇了摇头,说道:“处长,我们把汪帅的亲朋好友,直系旁系亲戚,甚至连祖三代都给查过了,所有的调查都表明,他就是金卫城里的一个纨绔,
自弱丧母,从小不爱读书,了两年私塾就没去了,百家姓,千字文都背不来,大字更是不识几个,少时还只识坊间打斗,长大后更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其父汪高富见他不务正业,故而在三年前捐了些银钱,给他买了个保安团团长的位子,组织起三四百老弱残兵,
汪帅也就带些亲信,终日游荡于金卫市井中胡作非为,搞得民怨四起,如此已有两三年,只是于十几天前,他才开始清简部队,练兵数目,最后北抗日,
而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当属那江燕,也正是如今保安团的参谋长,她自弱便到了汪家,被当作童养媳养着,汪帅不作恶时,均会带此女,
只是此女是逃荒而来,送到汪家时年方三四岁,而此后,除与汪帅一同外出之外,几乎很少出门,据说也是陪着汪帅念了两年私塾,倒是坊间传闻她女红做得颇好....”
代雨农面色肃穆,不怒自威:“我要知道的是,汪帅到底哪来的那些精兵,还有魔都的那门岸炮,还有那个全是洋人的加强装甲营!”
苗人风一脸发愁:“卑职查过许多金卫保安团花名册的人士,除了保安团的老班底大多都能查得出来之外,
二营的什么刘得华,张学有,黎鸣,杨过,尹志平之类的,全都派人到他们户籍去查询过了,根本就查无此人,若是有一部份查不出来,倒是情有可原,可这一个都查不到,肯定有问题....”
代雨农又道:“久了总会有破绽的,让你安排人员加入保安团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有点难度,保安团的驻地他们根本进不去,而且他那些警卫根本就油盐不进,非但不招兵,就连百姓要帮他们搬运东西都不接受;”
“这事可以暂停了,人员准备在那里,我到时另有安排,”代雨农道:“最近他在前线有什么新的动静没有?”
苗人风一下子来了精神:“有,很多,他把一部分部队调离前线,进驻市区,强行驱离百姓,关闭店铺,大举修筑工事....”
“哦,还有呢?”
“他之前还向前线各部队销售新型反步兵地雷,数量庞大,可能已经售出超过两万枚;”
“最新的消息还有,他非常积极与各前线将领往来,甚至还赠送了友军大量的机枪,机枪应该是米国现役的m2重机枪;”
“他的部队装备很杂,有很多国家现役装备的影子,但是他的弹药补给很充足,就是看起来很急需钱的样子,
现在好几个国家的军事观察员都盯他们了,不少情报人员在魔都活跃了起来!”
代雨农把眼前的资料一抓,然后塞到公文包里,站了起来:“好,我立即去面见委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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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行营,
天还没有开始亮起来,而这个时候,代雨农就见到了常凯申,
“娘希匹,这汪帅他要搞什么?扰民就算了,还贿赂前线将领,而且身为军人临阵脱逃,还鼓吹失败主义,”常凯申听完代雨农简单地交待之后便暴跳如雷:“这当真无法无天了,我真想要毙了他!”
“杀他不难,军统特务处的人可以办好这件事,手脚干净把锅推到鬼子身,不过,委座最好先考虑清楚,这支部队非常特殊,
他们中绝大部分人对汪帅有着极高的个人崇拜,对别的部队根本就毫不在意,特别是那些洋人官兵,他们只听汪帅的话,谁都不放在眼里,”代雨农答道。
“你说说你的分析,若是汪帅死后,那保安团的人会怎么样?”常凯申突然问道。
“最大的可能就是投敌,或者解散,”代雨农道:“他们作战的能力很强,装备也很先进,弹药供应也有自己的门路,根本不需要我们任何帮助,
而且他们的情报和保密工作也做得非常出色,他们总能料敌先机,而我们甚至都没查到他们的人从哪里出来,
他们打巷战最强的二营,根本没有人主动与外部接触;
而他们那个火力最强的坦克营,就连后勤人员都是洋人,虽然讲的是汉语,但是未经许可,没有任何外人能靠近;
那个炮台,里面能见到的也只是洋人,而且现在已经自我封锁,连饮食都不要了,都抱了必死的决心;
要是汪帅出了事,那些人,根本没有人可以控制,而且,他们需要的补给,我们根本给不了,他们现在可以不要命地打鬼子,出了事,同样会用同样的方式打我们.....”
“这汪帅,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常凯申有点纳闷。
这着实有些为难,
惜他是个人才,能打仗,也立了不少战功,而且还有路子弄到先进的武器装备,
若是乖乖听话,撤回来改编,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就他积累下的这些战功,给个少将旅长也不为过;
可是现在,他就是抗命不遵,带着部队在魔都乱搞,偏偏还不能拿他动刀,否则好不容易达成一致的地方军阀肯定又会生出二心......
这简直就是要把老常给郁闷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