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拿了个桢头垫在她身后,扶着她坐起来,又检查了一下她的体温和伤口。
“怎么样,头晕吗?”
白桢桢摇摇头,脸上血色还未恢复,嗓音带着些沙哑,“没事,什么时候了?”
“晚上八点多,”薄言顺势坐在窗边,握着她搭在被子上的手,“饿不饿?阿姨送了饭过来,正温着呢。”
白桢桢小拇指微动,勾着他的手,“有点。”
“那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薄言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爷爷他们也来了,我没让守着,安排他们去休息室了,刚让付景去叫他们了。”
白桢桢受伤的事情瞒不住,他也没想瞒,索性打电话通知了他们。
“嗯,听你安排就好。”她乖巧地点点头。
“听我安排你就不会受伤了,”薄言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等着吧,我马上回来。有事情摁铃。”
他原本的计划是让余文文多拖延一会儿时间,但白桢桢怕她太过紧张,被纪雨申看出破绽,所以临时顶了上去。
万幸没伤到要害。
就在薄言把饭菜端过来的时候,薄爷爷等人也赶到了,围在床边,每个人都是一脸焦虑,弄得白桢桢不得不说些话来调节气氛。
“我真的没事,”她歪了歪头,“看,也没伤到脑袋,都还认识你们呢!”
“你这丫头!”薄爷爷想打她一下,却不知道往哪里下手,只能跺了跺拐杖,“受了伤还这么皮!”
“还有你!”他又把矛头转移到薄言身上,“怎么保护女朋友的?”
薄言默默颔首,承下了他的批评,“我的错,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薄爷爷冷哼了一声,看向旁边的白东,“刚才是谁担心地连饭都吃不下去,现在见到人没事,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东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说完后,又看向病床上脸色发白的孙女,“桢桢……”
“爷爷对不起,让您担心了,”白桢桢歉意地笑笑,“我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白东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年,苦了你了。”
直到现在,尘埃才算暂且落定,该慢慢翻旧账的时候了。
陆紫走上前来,摸了摸她的脸,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子弹打进手臂里还说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
她没看到现场情况,单凭想象都知道有多疼。
“你爸今天出差了,接到电话时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估计还有半个小时才能赶过来。”
白桢桢笑了笑,“等爸回来我肯定就不疼了。”
“等你爸回来训你吧,”陆紫佯装板着脸,须臾后又绷不住了,“先吃饭,吃完饭才有力气挨训!”
薄言端着青菜粥,拖着张凳子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喂她。
这么多人盯着她吃饭,她有些不好意思。
本想说自己来,不用喂,结果一只手打着吊针,一只手受了伤,有心无力,只能承受着众人的目光,小口小口地把一碗粥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