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在的景园是一个高档小区,电梯定时检修,很少发生故障,但凡有一点异常,物业都会提前通知。
因为住在这儿的人,非富即贵。
半点马虎不得。
然而今天物业并未有通知,随后的检修也没发现异常情况。
总不可能是她最近水逆,所以才诸事不顺吧?
白桢桢的目光落在那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上,用鼠标点了点,又将这二十分钟的监控录像前前后后看了几遍,最后锁定了一张画面。
准确的说,是一张画面左下方边角处,一个黑色的鞋跟。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她又找了自己从小区门口进来到电梯的那一段路的所有监控信息,最后锁定在一个穿着普通休闲套装和黑色运动鞋的男子身上。
这男子全程都带着帽子,而且几乎都是避着监控走的,只有少数几个画面里才有他的身影出现。
等他出了小区之后,很快就隐没在人群中,找不到了。
白桢桢盯着二倍速的监控视频,唇瓣微抿,手指沿着电脑边缘轻轻摩挲着,沉思了一会儿就关上了电脑。
瞥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可是她一点都不困,甚至还想打开笔记本写它个几千字。
不过自己都说了今天不更新了,怎么办?
略微思索两秒,就打定了主意。
她悄悄地写,写完不发,不告诉她们。
景园对面的酒店,二十八层。
一道颀长的身形立在落地窗前,垂眸望着底下来来往往的车辆,眉宇间描摹着一丝冷漠。
苍劲有力的大手轻轻握着玻璃杯,杯里只有一半的水,随着他抬手的动作微微晃动。
听到敲门的声音,他抬了抬眼皮,将手中的玻璃杯放下,转身抬步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青年男子,目测三十岁上下,桃花眼,挺鼻梁,削薄唇,只比他矮一点点,放在人群中,也是个鹤立鸡群的。
付景摁完门铃后就在玩手机,这会儿看到门开了,连忙收起手机踏进来。
“薄哥,这酒店怎么样?住的应该还算舒心吧?”
他一点也不见生,直直地往里走,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眼,将帝都的繁华尽收眼底,啧啧两声,径自在沙发上坐下。
薄言关了门从外面进来,看着他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不由得一脸嫌弃。
“今天不上晚班?”
“昨天才上完,今天轮休,”付景摁了摁眉心,眼底带着淡淡的青灰,“听说你今天在科室等我的时候接诊了一个病人?”
薄言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走过去拿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
水还是温的。
付景挑眉,桃花眼里闪着八卦之光,“谁啊,这么荣幸?”
要知道约薄言看病的很多,排到一年之后的都有。
而且还不是想约就能约得上的,得看他愿不愿意接手治。
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他随随便便就出手接诊了一个病人,估计得呕血吧?
“病人。”
薄言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算是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
来科室看病的可不就是病人吗?
谁好好的没事跑到医院来看医生?
尤其是还蹦蹦跳跳的,扭到脚了都只能一个人蹦着来医院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