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秦语柔用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立刻就喊了停,然后又一脸惊慌的上前劝阻:“语柔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啊?快拿下来,别伤了自己!”
秦语柔暗中松了一口气,脸色却依旧板着:“你答应过我,不去找这位公子麻烦的,可你现在食言了!”
钱彪哭丧着脸解释道:“语柔妹妹,我冤枉啊,你也看到了,是他故意骂我的。”
秦语柔闻言娇声道:“那你就不能忍忍吗?”
忍忍?
他骂我,我还得忍?
钱彪脸憋得通红,心说她说的这是人话吗?
他恨不得上去给秦语柔一个嘴巴,可一想她的用处,又忍了下来。
钱彪咬牙赔笑:“好,语柔妹妹说忍,我就忍!”
说完这话,他也不管自己手下那幽怨的表情,挥手将他们叫了回来,这才示意秦语柔自己放过柳永了,希望她能把匕首拿下来。
可秦语柔却不信他,手里的匕首握的更紧,对他说道:“你出尔反尔,我信不过你,你要是真能保证以后永远也不找这位公子和我父母麻烦,就发下誓言,证明给我看!”
钱彪听了这话,咬了半天牙,可想了想秦语柔的重要程度,再次选择了妥协。
他当即大声说道:“我钱彪对天发誓,保证不会再找这位……”
说到这里,他看着柳永问道:“你叫什么?”
柳永此刻正死死的盯着秦语柔看,哪有心思理他。
钱彪也不强求,继续道:“……这位兄弟和语柔妹妹双亲的麻烦,如有违背,让我人头落地,不得好死!”
说完这话,他又看着秦语柔紧张道:“这回行了吧,你赶紧把匕首拿下来,万一伤到了自己怎么办?”
听了这话,秦语柔手中的匕首这才松了松,将目光向着柳永望去。
她只见柳永此刻正满含深情的望着自己,脸色痛苦无比。
秦语柔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更是后悔那时自己没有答应他,否则自己两人已经结成了连理。
想他对自己这般痴情,而自己见他也是欢喜,那感情一定如胶似漆。
说不定自己两人每日并无他事,只是在花前月下吟诗作对,于房前屋后拂笛吹箫……
呸,胡思乱想些什么?
自己一个将死之人,想的再多也是白日做梦,还不如赶紧劝他离开,以免再受牵连!
想到这里,秦语柔一手握匕,一手施礼。
她对着柳永微微一福,柔声道:“公子的心意语柔心领,可时光终难逆转,往事不堪重提。不如你我在此做别,待有来世,语柔再报公子大恩!”
说完这话,语柔缓缓起身,可她的头却一直低着,来遮住眼中的泪水。
紧接着,她扭头上轿,留给柳永一个淡淡的背影。
柳永站在那里都看傻了。
她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什么大恩大德,来世今生的。
没看出来我很讨厌你吗?你愿意走就自己走呗,跟我道什么别?
柳永一直都以为钱彪是敌人,只要把他摆平了就可以,可现在他发现,秦语柔才是真正的敌人。
钱彪都好几次要对自己动手了,可就是秦语柔在那里横拦竖挡的,才没让他成功。
真是造了孽了!
这种情况可让自己怎么办啊?
难道说,还要先把那秦雨柔做掉不成?
柳永看了一眼坐在轿子中的秦语柔,发现根本没有机会。
无奈之下,柳永只能再次辱骂钱彪:“钱彪,你这个缩头乌龟,就这么走了吗?”
钱彪听了这话脸气得煞白,心说合着你就知道骂我。
可碍于前面的秦语柔,他也不回头,只是催促众人抬起轿子,迅速赶路。
柳永没想到钱彪这么丑不要脸,自己当着这么多人骂他,他竟然连嘴都不还。
柳永侧头环视了一圈,发现面摊的案板上正放着一把明晃晃的切肉长刀,他一咬牙,抄起长刀就追了过去。
柳永就不信了,自己骂他他不还嘴,难道砍他他也能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