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不紧不慢地行进着,到太学府的路程也不远,可卿千玑却觉得走了十万千里似的,无比漫长,等到听到熙熙攘攘的人声了,她拍了拍墨重华的大腿:“好了快让车夫停下,我就在这下了,前面人多了。”
墨重华嗯了一声,却没让车夫停下,直到卿千玑真的急的快跳脚了,他才悠悠地吩咐车夫停下。
卿千玑火急火燎地掀了帘子预备下车,谁知道停车的地方正好是太学府的正大门,此刻正是人来人往最频繁的时候,她探出去的半个身子正准备藏回车子里,就听见不远处独孤九吸了吸鼻涕大声向她打招呼。
“哟,昭阳公主,好久不见!”
他这么大声一喊,周遭的人都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卿千玑和那雕刻着“墨”字的华贵马车上。
卿千玑咬牙,恨恨开口:“是啊,真是好久不见呢。”
她索性大大方方地跳下马车,墨重华紧跟其后,金童玉女站在一块,惹了不少或羡慕或嫉恨的目光。
偏偏独孤九还跟个二愣子似的,又笑嘻嘻地补充了一句:“你俩又和好了啊?我就说嘛,你们每次都是吵着吵着就没声了。”
“闭上你的嘴。”卿千玑瞪他一眼,率先顶着众人的视线进了大门。
墨重华向他怡怡然行了个礼,笑道:“独孤公子真是慧眼如炬,见解独到。”
独孤九走过来揽着他的肩,难得被人夸一下,立马就轻飘飘地上了天,“那是自然。”
这一个上午的课下来,卿千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坐如针毯。不停地有女学生到地字班门口,倚在那里绞着手帕,看着墨重华的眼神那叫一个痛惜。
一个是仙气飘飘的墨世子,一个是刁钻蛮横的娇公主,一个是星空中的皎皎明月,一个是地上惹人嫌的臭沟渠,明月栽到了沟渠里,还不能让人惋惜惋惜吗?
卿千玑就想不通了,怎么就没男学生看着她咬笔头呢?她虽没有墨重华那身仙气,但怎么着也是一朵人间富贵花,为何就光是女学生在那绞手帕呢。
卿千玑不服气,拍着独孤九的桌子问:“你好好看看我,难道我不讨人喜欢吗?”
独孤九正在喝茶,一口水呛了出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昭阳,你是真的有病吧?哈哈哈。”
卿千玑把他带来的作业给撕了,独孤九捧着被撕成碎片的作业流泪,“我花十两银子从小胖子那里买来的,你赔我钱!”
“没钱,我现在也是个穷光蛋!”
独孤九大骂卿千玑不仁不义,以后打架别再喊他。
煎熬的一上午终于结束了,卿千玑让墨重华坐着马车先走,停在拐角处等自己,墨重华乖乖地照做了。
卿千玑作贼心虚地走出去,一个面生的学生指着拐角对她说道:“公主,墨世子的马车停在那里,我看见了。”
“是啊是啊,公主快去吧,那车在那里等了有一阵了。”
卿千玑欲哭无泪,飞也似地逃上了车。
“怎么了?”墨重华低低地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都怪你,现在大家都误会了。”
“呀,那还真是抱歉,以后有机会再解释吧。”以后再和他们解释,你本就是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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