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我叫伊戈尔·卡卡洛夫。”纳尔逊像一个真正的文物爱好者一样打量着房间内的陈设,是不是啧啧赞叹,“说真的,冈特先生,我真的很想和您攀亲戚,但是冈特家族的血统实在是太纯粹了!这是我们其他纯血家族所做不到的。对了,我听说您的家族里应该还有一位叫做马沃罗·冈特的长辈,他在吗?”
“卡卡洛夫?德国那边的纯血吗?”莫芬似乎对纳尔逊关于他血统的评价感到受用,在扶手椅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又端起杯子豪饮一口,毫不在意地说着,“他死了,死在阿兹卡班。而且我也没有姐姐了,我们家族的纯正血统就要断绝了。”
“哦,这可真令人感到遗憾。”纳尔逊做出的这副油腔滑调的样子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他坐直身子,正色道,“冈特先生,我这里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什么?”
“我愿意帮助您恢复家族和血统的荣光,在我看来,您万事俱备,只欠一些钱——和排场。”纳尔逊摇头晃脑地说着,一头柔顺的金发飘扬起来,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富有的纯血贵族,“而我,恰巧有些闲钱,我愿意帮助你。”
莫芬张开嘴,正准备说什么,纳尔逊又插嘴道。
“冈特先生,我明白作为您这样高贵的纯血,定然是不肯接受他人的施舍的。”他的眼睛挪到莫芬握着酒杯的手上,终于找到了那枚戒指,“所以您只需要付出一些没用的工艺品,就能换来您最缺的金加隆。”
莫芬虽然智力欠缺,但是却很敏锐,他立马捂住了纳尔逊盯着的手,纳尔逊心道,“坏事儿了”,却听见莫芬大声说,“这个杯子不能给你!它是我们家族的宝物,有了它就能喝到源源不断的酒!”
“怪不得他都穷成这样了还有酒喝。”纳尔逊心想,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笑着说道,“放心,冈特先生,我只要一些没用的东西,比如这个鼻烟壶,这个花盆,哦,还有那边那幅油画!哦,它可真美。把这些没用的东西处理给我,你就可以获得一百个金加隆。”
“它们不值那么多钱。”莫芬难得的清醒了一下,他抵抗着诱惑,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冈特先生,您大错特错了,对于收藏家来说,藏品不在乎价格,而在于爱好和它背后的故事,我想在冈特这样的家族中,哪怕一个普通的扶手椅都有一段漫长的历史。”
“没错,我坐着的椅子,我的母亲曾经——”
“所以,冈特先生,”纳尔逊趁热打铁,“如果您觉得不想占我便宜,不妨再加几件鸡零狗碎的小玩意儿当添头,这个开瓶器怎么样?哦不,您需要用它来开酒瓶……嗯,让我想想。”
纳尔逊把目光移到莫芬的手上,他舔舔嘴唇,“这枚戒指怎么样?刚好您有钱了,可以给自己换个金的。”
“这枚戒指是冈特家族的宝物……”
“这您也信?”纳尔逊满脸可惜地摇摇头,“像您这样的家族怎么会拿一个黑曜石戒指当传家宝呢?怎么说也得镶嵌点儿名贵的石头吧,指定是您的哪位亲戚偷了真戒指卖了。”
“一定是梅洛普干的!”莫芬恶狠狠地说,一边迷迷糊糊地把戒指递到了纳尔逊的手上,接着就转身冲着那间没有房门的杂物间撒起酒疯来。
“昏昏倒地。”一道短促的红光在这间破烂的房子里闪过,纳尔逊收回魔杖,走到躺在地上的莫芬身边再次挥出,“一忘皆空!”
紧接着他拿起戒指靠近眼睛仔细打量着,光滑的黑色宝石上刻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符号:圆圈中有一条垂直的线,线贯穿了一个三角形。
纳尔逊满意地收起戒指,拿出钱袋数出一百加隆,从房子里找到一个破烂的布袋子把钱丢了进去,塞在杂物间里的杂物堆内。
“希望你有定时打扫卫生的习惯。”纳尔逊提起行李箱和手杖,戴好软毡帽,推开门,轻快地吹着口哨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