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替德妃也“求”了一桩人情。
两人连番要求照顾的奴才,估计一把就能从慎行司里提出来七八个。
宋亦安犹豫了一下,心软地答应了。
四妃顿时满意,满脸和蔼地走了。
整个承乾宫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宋亦安笑眯眯重新撸起了猫,仿佛放出那些险些危害她性命的奴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心情很好地看向了还在一寸寸打捞的池塘。
她有预感,这一次,仍就不会有任何结果。
今日那怪物掐她的时候,她为了自保略显粗暴,应该切断了那怪物的一根手指,对方甚至还惨叫了一声。
可她之前回去的时候,床铺上不见断指,甚至连血都没有。
一切都仿佛只是她一个人的噩梦,那奔跑的肿胀尸体,仿佛只是迷雾映照出来的一片虚影。
但宋亦安跟对方深切“交流”过,她很清楚,一切都是真的。
宋亦安歪头看清桃,眼睛里不知何时爬上了疲惫的血丝: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无论谁要处理宫里的奴才,你都告诉他们,我不允许。”
清桃垂首应下:“是。”
今日四妃说了许多话,除了关怀,还有对承乾宫下人的不满。
这话她们能在这儿说,自然也能在皇帝面前说。
之前发生火灾的时候,皇帝已经打死了打伤了一批人,当天承乾宫内就进了不少新人。
要不是因为这个,也不会太医前脚刚走,四妃后脚就到了。
倘若再像上次那样大面积换人,这承乾宫里恐怕要被钉子钻成筛子了。
清桃送宋亦安去了寝宫,安静地站在了门口,亲自守着。
果然,整整一天下来,那小湖泊都放干了,也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那个肿胀的女鬼,仿佛真的有通天遁地的本事,消失不见了。
季青临查各宫奴才的事已经推进了大半,眼看着就要查完的时候,却忽然发烧晕倒了。
不止是他,当时跟怪物离得近的宋亦安和清桃,也都一起病倒了。
清桃和季青临卧床不起,宋亦安就更严重,直接烧得人事不知了。
要不是甜杏半夜听见声响不对过来探看,恐怕要出大事。
皇后不容置疑,当晚就直接把宋亦安带去了坤宁宫。
皇帝得了消息,更是直接从德妃被窝里掀了被子就走,一直守着宋亦安到了天亮,才满身疲惫地去上朝。
因为宋亦安病得太重,承乾宫的奴才们再次受了皇帝的申斥惩罚。
他还下令让宋亦安住在坤宁宫,什么时候病好了才能回去。
这一住就是两天,直到第三天下午,被关得十分不耐烦的宋亦安才被允许回承乾宫。
而就是这短短两天里,宫里就被流言蜚语塞满了。
不少人都觉得,是宸王玷污了春笋,又不肯认下春笋肚子里的孩子,这才招惹了怨鬼邪灵。
至于那死掉的小太监春何,浣衣局管事默默刘嬷嬷,肯定是宸王的帮凶,否则怎么会被女鬼先后干掉?
也就是宸王是皇室血脉,有龙气护体,否则,一定第一个出事!
不信就看清桃和四季,他们两个肯定因为是宸王的亲随,所以才被那女鬼迁怒了——
明明只是简单的风寒,却怎么吃药也不见好,反倒是宸王这个病的最重的先好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真是贵人作孽,奴才遭殃!
在宋亦安还没有回到承乾宫的时候,承乾宫,已经被这股流言搅得不得安宁了。
如今的承乾宫,已经是个宫女太监甚至是侍卫,都忍不住要绕道走的存在了。
连皇帝都听闻了消息,一边让人严惩口罪之人,一边私下里偷偷询问宋亦安,还暗示她不用害怕,真做错了事也没关系,一切交给他来处理。
宋亦安满脸羞涩,俊脸粉红:“您忘了那年湖畔跟院正的聊天了?儿臣惭愧,虽然努力养身子,但……还是不行啊。”
皇帝:“……”
他捂住心口,黑着脸再没提这回事。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越过了后宫,直接下令把浣衣局的人给打了一大半儿,并且撤了赵德柱的职,让他做了最低等的洗衣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