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的大好心情被她这一脸贱样给击得七零八碎。
她不顾自己的端庄人设,一手叉腰,另一手在聘礼箱子上一拍。
“你小娘这个下场没看够是吧,想自己试试?小婊子勾引齐王还敢显摆,真不要脸,那点下三滥的狐媚功夫都是你小娘那学的吧!”
孟轻棠走近她一步,低声道:“这些年父亲在外遍地开花播种,携着子嗣找上门的就有三个了吧。你和母亲有那闲功夫对付那个酸这个,不如修炼下自身,学学如何讨男人喜欢?”
孟婉从鼻子里哼了声。
“天生下贱,不学着好好做人,尽想着讨好男人。”
孟轻棠笑道:“二姐说得对。”
不管孟婉再怎么指着鼻子骂,孟轻棠头也不回的走远。
把她小娘害成这样。
偏院备寿材,正堂悬红缟。
如今叫她好好做人,她还如何好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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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如今咳嗽都没了力气,孟轻棠接过手帕,微旧的棉帕上斑斑血迹,刺得她心中一痛。
“怎么了?”小娘虚弱得问。
“噢,没事。”孟轻棠抬起头时已一脸温恬,“小娘睡吧。”
等小娘入睡之后又守了半个时辰,孟轻棠才轻手轻脚的从屋里出来。
她关上门转身,却被坐在院里头的男子吓了一大跳。
小菜满脸笑容的把孟轻棠往他身边推,“齐王殿下等了好一会儿啦。”
孟轻棠一脸尴尬,小菜溜得倒快。
“殿下不怕累吗,白天送聘礼,晚上爬墙?”
李玦伸手在她腰后一揽,搂她入怀,“吃醋了?”
孟轻棠心间发凉,面上却是迎合着他挤出浅浅醋意,“殿下和二姐光明正大,我却得偷偷摸摸。”
“这不是担心你被孟婉针对。”
李玦强迫症似的挑起她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不如明日本王敲锣打鼓的来找你?”
孟轻棠轻轻笑了一声,“殿下敢大张旗鼓,我就敢受着。”
当众送她画着鸳鸯的风筝,如今又说怕她被孟婉针对,好一派为她着想的纯良无辜啊。
她脚下失重,被他打横抱起,一跃上了屋檐。
李玦轻盈的在孟府的各个屋顶上穿梭,最终挑了个孟府最高的屋檐停下。
他们并膝而坐。
孟轻棠松了口气,终于不再强迫自己看他了。
群星漫空,天边那轮月明如玉盘,夜风微微拂身有一丝清凉。
她缩了缩身子,李玦立刻解下自己青玉色的蜀锦披风披到她肩上。
“你上回问我为什么是你,我现在回答你。”
孟轻棠意外得看了他一眼,他莫非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李玦望着漫天璀璨,温声道:“第一次看到你,我便莫名其妙的不能忘怀,你于我而言就是那轮月,你在那,群星失色。”
孟轻棠难以置信的微微摇头。
印象中她明明什么也没干。
虽然她天生气质,可在这金陵城中还真不稀奇,尤其是齐王的身边,绝不会缺美人才对。
“我以为只是惊鸿一瞥,可此后我时常梦见你,梦见我们这样坐在屋檐上,而你枕着我腿膝睡得很香。”
孟轻棠瞠目结舌的张了张嘴,把到了喉咙的话吞了回去。
她就算敢枕齐王的腿,那也睡不着,更不可能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