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把奏折都搬到了凤仪宫来办公。
每每一办完,就让人全部搬走。
总之,那么多奏折天天在眼前,楚天歌却没有一阅的机会。
亦不能知晓一去无回的李烬宵到底怎么样了。
他更是日日不要脸的留宿在凤仪宫,天天出力绵延子嗣。
这一日,还没到他下朝的时辰,凤仪宫来了一位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人。
“太后金安!”
听闻这一声,正盯着芸儿练字的楚天歌疑惑的转过身去。
太后?宫里怎会有太后,昔日的太后虽从未被废,但因未免成为李云临的人质而出逃多年,根本不可能回宫。
可是……
面前这位仪态雍容端庄雅致的女人,的的确确是烬宵的生母,唯一的皇太后。
楚天歌愣了片刻,才迎上前。
“母后,您怎会在这里?”
李云临若将太后拿捏在手里,便可轻而易举的威胁到烬宵。
她想到此处,极其担忧,“母后,怎么回事?”
太后看着楚天歌的眼神,却不似从前般温慈,她蔑笑了声,“我在宫里都待了一年了,楚天歌,我堂堂太后,日日却要避开你走,这是什么道理?”
楚天歌怔了怔,她听不明白。
环环察觉不妙,跑上来扑通跪下,卑微的仰面央求道:“太后娘娘!皇上快下朝了,他看到您再这儿,会不高兴的呀!”
太后哼道:“那我问问你,他这些日子何时高兴过?”
环环一个劲的磕头,“太后娘娘,您仁慈一点,我们娘娘受不住的!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您让皇上怎么办啊!”
这一番话,楚天歌听得不明所以,“我受不住什么?”
环环愣了愣,额头已磕破了皮,她使劲摇头。
“没有,没有……”
楚天歌不得不看向太后,对着太后那双透着埋怨责怪的双眸,无力的说:“母后,你告诉我。”
环环又是重重的磕了一头,“太后!”
太后对环环的恳求充耳不闻,冷冷的开口:“楚天歌,你这样对待烬宵,你是真的狠心啊,本宫就想问一问你,那个李云临是不是死有余辜,他……啊!”
她话没能说完,突然腿上剧痛,她尖叫着低头,看到芸儿持着匕首扎进了她大腿。
“坏人,滚!”芸儿恶狠狠的瞪着她。
匕首扎得很深,太后疼得直喘粗气,可看到这一张与烬宵有七八分相像的脸,她没能有半点脾气,心里更是如刀绞般疼痛。
“芸儿,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你惦念的父皇,曾是屡次想要你的命啊。
芳嬷嬷赶紧扶住太后,“快!寻太医!”
四下一阵骚乱,楚天歌回过神来,拉开了芸儿,强硬的扯掉她手中带血的匕首,扔去地上。
厉声呵斥:“她是你皇祖母啊!李凌芸,你这个孩子要干什么啊!”
芸儿紧抿着唇,两只眼睛通红,偏不答话。
楚天歌扳着她的手心重重打了两下,“你还想杀人吗!你才七岁啊你就敢动刀!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环环,拿藤条来!”
芸儿仍是不解释,只仰天哇哇大哭,哭得极凶。
她忘不了如今做皇帝的那个人,他把剑捅进了父皇的身体,她再没有了父皇,母后也伤得很重,睡了很久,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