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感动得说:“果然你是最了解我那个人。”
她拧着眉头把李云临递过来的药毫不含糊的喝得干干净净。
李云临给她擦嘴,“以前你不肯喝药,你娘就让我来劝,我只三言两语的,你就乖乖的喝下去……其实我知道,你是想让爹娘喜欢我,觉得我有用能哄好你,你才喝下去的。”
楚天歌躺了下来,李云临立马拿走靠垫,帮她放平了软枕,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你爹并不看好我,他更想让你嫁给嫡皇子李烬霄,但他拗不过你,他只能为了你,违背皇后的意愿,向父皇提了这门亲事。太师主动嫁女,父皇也只能答应。”
李云临的声音越说越轻,“显赫门第中适龄的女子不多,谁家都想女儿嫁给将来的太子,包括裴相,赵国公,你爹,他们都动过跟皇后攀亲的念头。”
听到此处,楚天歌背过身去。
烬霄不肯娶的人,谁也拿他没法子。
可是自己多傻啊,若没有跟父亲死倔,在当时就嫁给了烬霄,如今又该是什么局面。
“天歌,你还在恨我吗?”
迟迟没等到回复,李云临倾身一看,她闭上了眼,看起来睡着了。
他无数次的去想,如果当初就一五一十的坦白,她会不会理解,会不会原谅。
究竟是晚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李云临走出寝殿,候着已久的荣介靠近身边,声音压得极轻。
“裴敏的父亲从小不讨喜,裴氏家族中还有传言,说裴敏的母亲并非病亡,而是遭丞相夫人欺辱,自戕而亡。”
李云临点头,与他所料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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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烬霄在营帐中听孟将军讲解着嘉成关的形势,万承没轻没重的闯了进来。
“金陵城传来的消息,皇后有孕两月,被害小产了。”
李烬霄眼眸一缩,身子僵怔住。
孟将军瞧着气氛不对,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退了出去。
李烬霄摸进了衣襟中,拿出条红缎带,放在心中呆呆得看着。
“殿下……”
李烬霄摆了摆手,示意万承出去。
万承放心不下他主子。两个月前,那不就是主子出入皇宫那时候。在掀帘出去时,他回头看到李烬霄双臂撑在案牍上,那身子似乎从未如此单薄。
“万承,她一定很痛苦吧。”
万承停住了步子,“殿下已经尽力了,这三年五载里,只能盼王妃她好好的。”
这样的战事,少则三年五载,长则几十年。
李烬霄心如刀剐,“用来威胁天歌,一个孩子就够了,李云临的确不可能让我们第二个孩子出生……我却自私的碰了她,害她受这样的苦。”
他转身一拳头砸向了铁柱。
辱妻,杀子,此仇不共戴天。
万承连忙冲过去拉住他,拦住了他还欲迸发的血迹斑斑的拳头。
“殿下!您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