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从未上过邢台,亦没有死而复生,更无纵火皇城之事。她从始至终,都在朕的身边,还为朕诞下二公主。她是人是妖,朕最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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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随礼?”
等到皇后制服送到眼前,楚天歌听荣介一五一十的讲了原委,回想起了那一个她未曾看一眼的锦盒。
在她大婚之时,李云临送她的,竟然是这样一份礼。
“恭喜娘娘沉冤得雪,从今往后便可做回自己了。”
楚天歌摆了摆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有环环在她身侧。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寝殿中炭火燃烧的声音霹雳作响。摇篮里的女儿突然哼唧了两声,楚天歌赶紧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女儿身边,轻轻推着摇篮,哄她睡得安稳一些。
李云临。
她眼前突然浮现他的样子,心头压抑了许久的一块石头霎间崩裂,碎片割得她的心生疼。
女儿熟睡的小脸上时不时浮现笑意,像是在美好的梦境中,她却控制不住的泪眼模糊。
环环给她披上了大氅,“姑娘,你不恨他了?”
楚天歌轻轻摇头,“我最恨他的,是他害死了杏儿。可他或许真的无意要杏儿的命。”
她看了眼环环,她无数次在环环伺候她的时候,误以为杏儿在身边,可到底是不同的人。
楚天歌接过环环的手帕,苦笑道:“他明明害我那么苦,我如今却不知该怎么恨他。”
环环叹了口气,“姑娘若是不想恨了,便放下吧,”
“怎么谈放下,”楚天歌眉梢紧皱,心事沉重不散,“烬宵夺不到天下,是要丧命的,我若原谅了李云临,只怕烬霄会因顾及我而止步不前,落个凄惨的下场。”
环环扶着她回床上躺下,“姑娘千万不要因他的几件事而心软,你想想苏妃,赵嫔,废妃裴氏,哪个下场不令人心寒。”
楚天歌窝进被窝中,捧起暖手壶,“赵嫔倒是很久没有动静了。”
“她从未出过自己宫殿一步,皇上也未去看她一眼。”
楚天歌闭起眼,脑中回想起荣介说的殿上情形。
赵衡他这么做实在过于冲动,难道他不怕牵连到赵青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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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喝药吧。”
赵青锦大冬天的半夜梦魇,赤脚跑了出去,感染了风寒。
她咳嗽得厉害,却始终不肯吃药,让她宫里的一窝婢女操碎了心。
每每瞧见这一碗褐色汤药,赵青锦便如见了鬼一番,抱头尖叫,“我不喝!我不喝!”
“娘娘……”
“滚出去!我不喝!”
几个贴身婢女被她这模样惹出了眼泪来,她们出门后深深叹息,“娘娘总当那是避子汤,娘娘真是可怜啊。”
“凭什么别人都能生,偏偏要给我们娘娘喝那么多避子汤呢?”
她们正说着,一双玄色底绣金的靴子落在眼前,她们慌乱跪了一地,“皇上!”
李云临冷着眼推开了屋门,踏进了这件充斥着阴郁的寝殿。
赵青锦在床上抱着膝盖,哼着儿歌,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怒道:“滚出去!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