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在平日里,她能这么一说,李云临能高兴得不能自已。
可眼下他心里明白得很,天歌这样恭谨的称自己为妾身,主动邀约是为何。
李云临心里别扭了一番,温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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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临回到寝宫已是半夜,楚天歌站在门口等着他。
“确定是瘟疫吗?”楚天歌问。
李云临面不改色的踏进屋子,脱下风袍,“是。”
楚天歌淡淡道:“若确定是,你便不会急于放火烧军了。什么为了百姓安危,你怕他死不掉罢了。”
李云临微微蹙了下眉头,“他负了你,他的生死你不该再操心。”
“若不确定是瘟疫,且聿亲王已严令圈地自禁,你仍下旨放火烧军,会被世人口诛笔伐。”楚天歌看着他说道。
李云临置若未闻,指尖挑上她胸前衣带,“这么晚不睡,是要我替你宽衣?”
楚天歌的身子僵在原地。
“你答应救他,把他接回金陵城好好医治,我,我就与你……”
李云临挑开了衣带,任那翠绿纱衣滑下了肩头落在地上。
他微凉的指肚轻轻抚过那漂亮的锁骨。
“你就与我怎样?与我行夫妻之礼?”
楚天歌忍受着他的轻浮,唇色咬得苍白,“是。”
李云临看着她那一脸委屈又急切的神情,似乎甘愿为了李烬霄牺牲一切的模样,早已怒上心头。
他气急败坏的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
“我要的是你的心,要你像从前那样爱我!你能给吗,能吗?”
李云临将茶杯重重一放,杯身裂开了缝。
“他也负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他,为什么?!他跟路芊芊有孩子了,我没碰过路芊芊,没给她播种!”
他用力握住了楚天歌的肩膀,晃着她,“你能不能公平一点,李烬霄到底比我好在了哪里?”
楚天歌只死死的看着他发疯,眸中血丝密布。
李云临突然安静下来。
“是不是无论他做了什么,你都信他?”
楚天歌说:“我要他亲口告诉我他有了别人,我才能放下。他若就这样死了,我这辈子便只爱他一人。”
李云临怔了怔,凄凄的笑出声来,“你不就是想救他,你可以找个别的理由,何必要骗我说你爱他。你跟他有孩子,跟他完婚,都是为了报复我,为了让我懊悔痛苦而已,你不爱他。”
“把你捧在手心里五年的人是我,你说天下男子那么多你眼里只有我,你说我们会白头偕老……”
楚天歌紧揪着腹上的衣料,指节泛白,始终搞不懂他为什么有脸孜孜不倦的提从前。
“过去的都过去了,不重要。”
“重要,”李云临说:“因为我只有过去,你根本不会给我将来。”
他捡起地上的金丝薄烟翠绿纱,抖开给她披上,“走。”
楚天歌一愣,他这是拒绝救李烬宵?
“他若死了我绝不独活。”她无力到只能用自己的命来威胁。
“你不会去死,太后和你肚子里这个小东西的命,都在你手里。”李云临额边青筋跳了跳,“滚出去。”
寝殿门口的宫人见楚天歌出来,神色怪异的纷纷对视。
环环上前扶住她,压低了声音,“姑娘,你惹皇上不快了?”
楚天歌不觉得,“他什么时候高兴过。”
“姑娘,我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