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走了已有两月。
李烬宵的心弦瞬间松垮,沉沉坠入渊底,摆了摆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他看着手中这支珠钗,失神了许久。
缓缓轻转钗身,钗头脱落下来,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捏,取出了藏在其中的小纸条。
纸条上简练的只有一个地名。
李烬宵心中又冉起了欣喜。
他耗费不少人力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杏儿所在,没想到李云临竟把人安置到了这样平凡人烟繁杂的地方。
甚是不合常理,难道他就不担心杏儿脱逃?
他踏出殿门,“备马,召齐人手。”
-
李云临并不如以往般抱着被子席地而睡,而是若无其事的上了床榻,隔着薄被从后抱住了她纤瘦的身子。
楚天歌紧缩着身子,排斥道:“你答应过给我时间。”
“答应过。”
李云临的脸埋在了她的发间,她发间有不知何味的淡淡熏香,甜而不腻,“可我们都有孩子了,关系也该进一程了。”
楚天歌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我们的孩子?
李云临拨开了她耳边的头发,轻咬着她的耳垂说:“你把我伺候好了,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能不能活,就看你怎么做。”
楚天歌心中塌陷了一块,鼻头酸得发痛。
他倒是会把她的每一个软肋利用到极致,无所不用其极,无耻,下作,卑劣。
楚天歌在他怀中转过身来,颤抖着手去解他的腰封,李云临扼住了她的手腕,低头附上她的双唇,翻身而上,铺天盖地的吻欺压下来。
她闭着眼睛,宛若尸体一般不动弹。
他突然发狠咬住了她的下唇,她忍着痛不吭声,也不反抗,只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发间湿了一片。
须臾后,李云临松开了她的唇,咽下了口中的腥甜,大手抚上了她湿润的脸颊,嘶哑着声道:“忘了吧,忘了那些事。”
楚天歌怔了怔,惊恐得睁开眼睛,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干什么?
李云临轻柔的拭着她的泪水,说道:“我请了苗疆的巫医,大概一个时辰后就能接进宫来。你只要睡一觉,我的……我的天歌就回来了。”
苗僵是个盛行蛊物的地方,而巫医的拿手好戏便是抹人记忆,杏儿的失忆想必就是苗疆巫医的杰作。
楚天歌伸手抵着他胸膛,颤抖着摇头。
“你不要这么做,真的不要……我会慢慢把过去放下的,我们可以回去……”
“小骗子。”
李云临伸手抚上了她扁平的腹部,幽幽道:“你有两个选择。喝一碗落子汤,或者让巫医抹去你的记忆,这个孩子就是我的,我视如己出。”
天晓得他有多么想徒手伸进这肚子里去,把这小东西给扯出来。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深爱的女人给他怀了个侄子。
明明她是这样珍爱贞洁,从前无论如何也不肯给他。一定是老五强迫她的,老五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他想着自己当初如果兽性一点,硬要捅破这层窗纸,天歌也不会怪他的呀。没准会因此提早完婚,那么后来他……还会不会为了不受牵连而对她下手?
李云临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惭愧的拉过被褥给这个脸色煞白的女子盖上。
“先睡吧,今后我都会守着你,好好对你,不会再让你痛苦了。”
楚天歌心间寒涩外渗,整个身子被这股凉意冻得颤抖。
“李云临,你真的够了!我当初识人不明,就要为这个错误承担一辈子吗?做个人吧,你会有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