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嘘的人转过头来看她,瞧见这样一位如玉雕琢的美人儿,笑眯眯道:“姑娘别怕,这妖女已经被太子手刃。”
楚天歌斜睨着他道:“公子当真见过楚天歌?”
此人见她问话,当她因自己见多识广有意搭讪,本想喜滋滋的坐在她身边去,却见她同桌还有个极清俊的男子,相较觉得自己差了一大截,缩了缩脖子道:“当然。”
李烬宵神色未动,淡淡道:“可我听说楚天歌十岁名满金陵城,是个才貌都为翘楚的奇女子,无数权贵子弟倾心于她。”
吹嘘的人鄂了一鄂,说话声稍稍底气不足,“当年她可是太师之女,旁人当然捧她。”
与他同桌的人道:“我听说一个传闻,太子和妖女曾有婚约,甚至两情相悦。”
“胡说八道,与太子有婚约的是裴丞相之女,前几日册立了太子妃昭告天下,你连这都不知道?”
“太子怎么可能与这妖女有过瓜葛?!”
周遭纷纷扰扰争论不休,楚天歌掂了下杯子,将苦茶一饮而尽。
她默默起身,李烬霄紧跟着往外走。
“太子这么好的人,他的属下怎么就叛了呢?人心不古啊……”
“听说抓到了,一男一女已经押送回金陵城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楚天歌一怔,身子僵化。
这说的不就是杏儿与钱川?怎么会?
李烬霄搀住了她,扶着往外走,压低了声音道:“别急,这种消息能散布得如此之清晰,想必是有意而为。”
楚天歌脸色煞白一片,“纵使他有意为之,我又有何办法?”
“至少他们会是安全的,没见到你,他不会对这两人动手。”李烬宵道,“先回清河城看看,我那表舅怎会这么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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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城太守府中,杏儿和钱川见到去而复返的两位有些激动。
然而这两位却是一脸懵。
楚天歌感叹:“人言可畏,谣言更可畏啊。”
李烬霄宽了心,“表舅还是靠谱的。”
一来一回,浪费了整整五日,但好歹在此刻悬着的心眼落下了。
杨太守听闻五皇子驾临,火急火燎的赶来一见,“五殿下,借一步说话。”
李烬宵进他书房聊了半烛香的时间,出来时脸色大变,眸间暗沉。
楚天歌很快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怎么了?”
“母后病了,病得有些蹊跷。”李烬宵语气有些沉闷。
楚天歌当下就猜测,这会不会是李云临诱骗他回去的理由,毕竟数日前皇后人还好好的。可也没道理,若真要诱骗他回去,此事该传得人尽皆知,而不该从杨太守口中说出来。
“回去吧,我陪你回去。”
李烬宵蹙了下眉宇,“你回去不安全,就留在这儿,等我母后好转了再来寻你。”
“金陵城中的状况尤未可知,让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楚天歌摇头。
最后的最后,李烬宵妥协道:“我认识一位易容师,可为你制一张面皮,你戴着它再随我回去。”
楚天歌想了想,“那得要一张你身边之人的脸。”
李烬霄点头,“就松月。”
松月是重华宫中的近侍女官,能理所当然的随行五皇子而不会惹人疑惑。
且她性子和相貌,原本就与天歌有些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