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此时正在紧急军议,暂时见不得大人,请大人入内去茶房稍事歇息。”
李晓见此冷笑一声,按住打算发作的胖虎和顾英红,丢了一颗银子给胖虎道:
“带着兄弟们去附近吃喝一番。”
“妹妹受累与我一道进去吧。”
以身份论,顾英红的确不适合和众亲卫单独相处。
胖虎见此虽然不放心李晓的安危,但是素来听从吩咐的他还是带着一众亲卫找了个离这儿近的茶摊去坐着了。
倒是李晓进了衙门茶房之后安心地喝着茶房的陈茶。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很快就有一个亲随模样的男子走进茶房对李晓恭敬道:
“启禀王爷,总督大人已是得空,请受累移驾往大堂一议。”
李晓见此侧目看了亲随一眼,他还以为这刘严还要继续拿捏他呢。
话不多说,李晓当即跟着顾英红一道往府衙大堂走去。
只见大堂此时各类升堂所用器械一应撤去,换成的却是一个诺大的沙盘和进进出出的幕僚军士。
俨然一副军机要地的模样,看在眼里的李晓见此,只是心中一笑也不说话。
站在沙盘前的刘严一动不动地弓腰看着沙盘,似乎在苦思什么一般。
“阁部,郡王爷带到了。”
刘严抬起眼皮看了李晓一眼,对李晓微微一笑,随后继续低头看向沙盘,嘴中对亲随道:
“你先下去吧,告诉门房,两个时辰内老夫不见其他人。”
李晓拱手对着刘严行了一礼,沉声道:“末将,见过总督大人!”
刘严闻言这才彻底从沙盘上将眼神收回站直身子道:
“老夫自想过很多和殿下见面的场景,有猜殿下会自称小王,或是自称学生、晚辈,断是没有想到殿下自称末将的。”
李晓面色不变地回答道:
“既然圣旨中我的指责是靖绥北直隶,辅佐北直隶总督平叛,那我的身份就是末将。”
刘严一双老眼微微细眯,接过幕僚的一杯参茶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道:
“殿下既然知道身份,为何对老夫的军令屡屡不从,甚至多有违抗!”
李晓不答反问道:“今日末将就是来问一问大人,这天津府的战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文安县的安排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严敛起笑容,摆手示意李晓上前,指着面前的沙盘道:
“殿下有什么想法今日不妨就着这个沙盘与老夫讲讲,老夫洗耳恭听。”
李晓冷笑一声,若是换个人在这儿,这还真是一副慈爱尊长谆谆教诲晚进之辈的模样。
“刘大人不用与我这幅做派,在京城时,严松和汪义真就是自持身份才被我斗倒的,你们东林党想对姚鼎臣做的那些勾当,瞒不过明白人!”
“当日朝堂之上,刘大人与我也不是没见过面,大家都是老相识了!”
刘严见此这才拉下脸来,转身坐到主位上,冷声对左右幕僚道:
“尔等先出去!不得本督传唤,不得入内,子劲留一下吧!”
众幕僚闻言都是快速地放下手中的事物退出大堂,独留一个王子劲仍留在书案边上,目光炯炯地看着李晓。
待众人走光之后,刘严这才一脸严肃地看着李晓道:
“殿下终归还是年轻,有些话怎可乱说?说出去凭白得罪人不说,反而是让事情变得复杂。”
李晓本人好不容易才从朝堂之中抽出身来,此时还不愿掺和进朝堂的浑水里,所以对于东林党对于姚鼎臣的动作一直都是保持沉默的状态。
但是近日天津府的事情和东林党对待反贼的态度,令李晓开始怀疑东林的目的了,这群人难道想养贼自重?!
李晓皱眉看着刘严,沉声问道:
“别的我不管,我就问刘大人,天津府的战事什么时候可以解决?文安县什么时候去拿下!”
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是李晓今日前来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试探并确定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
刘严皱了皱眉头,似乎颇为厌烦这个问题,也不回答李晓的问题,沉着眉头沉声道:
“殿下就不要管这些了,京营的指挥权就交出来吧,陛下那里,老夫自然会替殿下说好话的…”
李晓闻言当即一个踏步上前喝问道:
“本王若是不从呢?!”
刘严见此,老眼一睁,将手中的参茶摔在地上。
声响杯碎,摔杯为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