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县,赵王新河。
李晓策马站在河岸上,看着已经干涸缺水的河床,神情肃穆。
十一月的天已经转凉,李晓甚至都在盔甲之内穿上了棉衣,手上也配上了一双鹿皮手套。
只见李晓随手将手上的鹿皮手套脱下丢给了顾英红,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张地图,沉声道:
“北直隶素来有七月十五定旱涝的说法,今年怕是不会再有大雨了,就连这条赵王新河都已经干涸了。”
顾英红和胖虎两人分别侧立在李晓左右两边,他们对李晓这句话中的潜台词其实并不是特别清楚。
别人不知道,李晓岂能不知道,这条赵王新河起自白洋淀,乃是枣林庄分洪道和赵王渠合并而成。
这条河流的干涸基本可以代表北直隶中东部的全面干旱!
若是来年还不下雨,这北直隶沃土千里也将变成一个一点就着的干草地,到时候大齐就真的陷入亡国危机了!
不理会其他,李晓专心地看着手中的地图对胖虎问道:
“我军距离文安县城还有多远?敌军可有发现我等?”
胖虎戴着一顶大棉帽将自己的大头勉强包裹住了,翁声回答道:
“回禀殿下,我军距离文安县城还有二十五里,按照您的意思探马提前十里,根据最新的回报,还未发现敌军斥候或是岗哨!”
李晓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不远处正在过河的一千八百京营骑队,如今赵王新河河水干涸,甚至连小腿都没不过,倒也省了搭桥过河的麻烦,直接骑马就可泅渡。
李晓收起地图对胖虎吩咐道:
“传令全军,加快渡河!我们在河对岸用干粮!”
胖虎闻言当即转身打马向不远处的骑队跑去传达李晓的命令,只留下李晓和顾英红还有远远的几个侍卫在不远处。
李晓看着顾英红因为赶路被冻红的鼻尖笑着问道:“这连夜赶路下来,是否感到疲惫?”
顾英红虽然脸上仍有疲色,但是依旧摇了摇头回道:
“不累,一想到马上可以见识到真正的战阵场面,我就一点儿也不累了!”
“不过世兄恕罪,小妹多问一句,这兵书中不是说骑兵不适合攻城么?根据小妹所知文安县城可是有一万多叛军据城而守,咱们攻得下来么?”
李晓闻言脸上愁容一闪而逝,其实他也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想法,具体的可行性也必须得到现场之后才知道。
只不过文安县事关北直隶全局,容不得李晓有半点耽搁了!
就在李晓打算说几句话宽慰顾英红时,一骑探马快马奔向李晓,在侍卫的检查之后跑到李晓面前,翻身下马禀告道:
“启禀大统领!最新探报!在文安县以东约二十里,我军以东三十里外发现一股叛军,人数约有两千人!”
李晓闻言心头一紧当即问道:“可有探得对方军备如何?从属何方?!”
探马摇了摇头道:“因为是意外发现,索性敌军警惕性差,兄弟们只敢在远处偷偷观望,敌军都是步卒,没有马军,军阵混乱,应该是天津府来的叛军!”
李晓点了点头,再次掏出地图仔细看了起来,心中估计这股叛军很有可能是天津府徐善忠派往文安县的援军。
看来这个泥腿子出身的叛军首领也意识到了文安县的重要性!
不过几息之间李晓心中思绪转动很快就有了主意,当即对探马道:
“再探再报!切勿靠得太近!派出所有斥候兄弟留意该军动向,对于文安县方向保持警惕即可!”
探马闻言当即与李晓行了一个军礼,然后翻身上马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