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东林党来说,除了最开始的惊愕与愤怒以外,随着越来越多东林党势力被揭露出来,他们也都越来越有恃无恐了。
法不责众另一说,光凭着这份明面实力和即将抵京的五万精锐就足以让皇帝也要忌惮了!
“爷爷,孙儿有本奏!”
就在宣治帝仔细看着奏本,试图在字里行间找到李晓意图的时候,李晓站到了玉璧之下,百官首位的位置恭声启奏。
宣治帝抬起了眼皮,手中并未收拢奏本,毫不犹豫道:“准奏!”
“钱皇后一案乃是孙儿揭发,锦衣卫经办,宗人府佐证之案,更有前户部尚书,现户部左侍郎提供的物证,物证认证俱全!”
“孙儿恳请陛下,拿办所有此案涉案人等,打入诏狱,逐个甄别!”
东林党听到李晓这话当即不顾什么惊怒与否了,一个个毫不犹豫地跳了出来指着李晓的鼻子骂道:
“放屁!殿下年纪轻轻不识好歹,不明是非,还是回去好好闭门思过为好!”
“殿下如何敢在朝堂之上妄议朝臣!?既然陛下赐您观政之权,合该多听多学,这家国大事怎可如儿戏一般掺和?!”
“殿下偏听则暗!殿下如何得知这元槐匹夫与奸臣叶雨亭、李钟赫之流所言属实?!”
“陛下,老臣恳请陛下废去皇孙之爵,贬为庶人,还百官一个清白!”
东林党的官员们吵着吵着就变成了一堆人跪伏在地高声喊道:
“臣等恳请陛下,废去皇孙,贬为庶人!”
宣治帝和其余文武百官看着东林党这出逼供好戏一个个都是默不作声,也不言语,他们知道今日无论事情结果如何,李晓在士林中的名声算是彻底废了。
江南士族将不可能再接纳他,当然除了浙江士族,这群人已经将浙江未来的五十年甚至一百年都押在了李晓身上,这是一场事关气运的豪赌!
宣治帝端坐在龙椅上,手指在扶手上不停地敲击着一个节奏,一双短腿下意识地就开始荡来荡去。
他试图理解李晓背后的意图,甚至不惜以暗示的眼神示意李晓给一些提示。
但是奈何李晓依旧跪伏在地,也不与东林党争辩,也不与宣治帝沟通。
就在宣治帝为难着该怎么回应的时候,只见百官队列中走出一个官员,快步走到李晓身后,将自己的官帽摘下放在一侧。
北直隶按察使周瑞!
“启禀陛下,微臣附殿下议!缉拿涉案官员!”…
周瑞话音刚落,又一官员迎着东林党人的指责和辱骂声走出队列跪在了李晓身后。
礼部右侍郎何应勤!
“启禀陛下,微臣附议!”
兵科给事中出列。
通政司经历出列。
翰林院编撰出列。
吏部主事出列。
但凡是浙党有资格位列朝堂的官员此刻都一致地跪在了李晓的身后,将官帽放到了边上。
这一次,不再是江苏人背刺浙江人,而是浙江人明晃晃地背叛了被认为是一体的江浙同盟!
李晓见此情形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本,举过脑袋高声道:
“启禀陛下,孙儿初入官场不久,在官场的这些日子里底下百姓皂吏言必称严党、东林党,行必看严党、东林党!”
“孙儿起初并不知道这党是什么党,后来孙儿才知道这是结党营私的党,朋党、奸党的党!上下勾结,欺瞒君父,胆大包天之党!”
“如今我大齐已是风雨飘零之时,朝内上下仍旧党争派伐不断,孙儿恳请皇上下旨党锢!朝内禁止接党!”
李晓此番话毕,站在宗室首位的大宗令李群也是缓步走到了李晓身后跪下,摘下官帽放在地上,沉声道:
“老臣,附殿下议!”
宗室众人从驸马都尉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些世袭小爵,亲王质子一个个也都跪在了地上高呼: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