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呈在工部任职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多少关注,不过一个员外郎而已,不算小但也不大,还不值得让那些老爷们注意。不过太子倒是对此事十分关注,听说这事之后肺都气炸了。
“他凭什么,一个商人罢了,有何资格做官?”
太子恨死朱呈了,那个该死的东西,抢走了他的女人,还让他丢脸,现在居然像没事人一样去做官?这简直不能忍啊。他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他有无上的权力,没有人可以和他做对。
“殿下,据说是陛下的意思。”旁边一宾客道。
“什么?”
太子心中一惊,陛下的意思?难道是他老爹让朱呈当官的?这怎么可能。
“殿下,此事依小人看,怕是陛下对您的敲打。”宾客道。
“敲打?为什么要敲打?”
“怕是陛下对您不满,便以此事为由,让您沉心静气。”宾客道。“殿下您与那朱呈交恶,陛下自然是知晓的,但陛下非但不处罚朱呈,而且还任他为官,此举便是陛下向您在表达不满。”
“原来如此。”
太子恍然大悟,他也不是笨蛋,听宾客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个理。只不过他也没犯什么错啊,为什么要敲打他,他哪里惹得老爹不高兴了?
“即便如此,那也不能是朱呈啊。”太子很不甘的道。
“可能陛下欣赏他的胆量吧。”宾客其实有些猜测,但是却不好明说,因为说了的话,太子定会大怒,还是悠着点吧。
这也是他们的无奈之处,太子年纪太小,脾气也不是太好,他们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要小心翼翼,不能触怒太子,有些话是不能说的,而且就算说了,恐怕太子也不会理解吧。
这么小就当太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本宫认为,此并非敲打,而是激励。”太子突然正色道。
“啊?”宾客一愣。“激励?”
“正是如此,父皇怎会在意如此小人物,定是认为本宫做法欠妥,所以再给本宫一个机会。”太子越说声音越大,觉得自己抓到了重点。“是以任命那小人为官,然后等着本宫通过正当途径治他,如此才能展示本宫的实力。”
“……”
宾客无语了,皇帝是这个意思吗?你是不是想得太过美好了点,要知道宫里都在传,皇帝并不喜欢太子,这绝非空穴来风,可太子好像并不知晓此事。
不过也是,这事谁敢当着太子的面说啊,太子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但就算如此,也不能想法如此偏离实际吧,陛下绝对不可能是这个意思,宾客不能不指出来了,道:“殿下,陛下若是激励您,断不会用此等方式。”
“为何?父皇明知本宫与他交恶,便故意任他为官,此正好考验本宫。你放心,父皇的意思本宫心中有数,不会再行冲动之事。”太子相当的坚决。
“殿下,不是……”
“够了,父皇是本宫的父亲,难道还不比你了解吗?”太子有些不满了,你在旁边叽叽歪歪个屁啊,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拍手叫好,赞他一声绝顶聪明,这才像话。
“是。”宾客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如果再说下去,恐怕下一刻就会被赶出东宫了。
太子此时心情其实还是不错的,他觉得自己终于能看清很多事物了,也有了独立处理事情的能力。这次就是一个例子,他居然能猜中父皇的心思,虽然只是灵机一动,但这种感觉还是非常爽的。
而这既然是父皇让他做的事,那当然要仔细谋划一下,绝对不能再像之前那般直接上门硬来,那显然不是一个各格的太子所做的事,他也认识到这一点了。
“父皇,你放心,儿臣定不会让你失望!”太子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回所失的脸面,为自己正名,也替父皇争气。
此时的朱呈并不知道太子决定正式要针对自己了,如果知道他反而会非常高兴,求之不得啊,如果不是这样,他的位置还未必稳固。
做为新上任的官员,朱呈自然不能轻漫,还是要按时上下班的,怎么说这态度还是要拿出来的,不能让人随意说闲话。
“朱大人。”
“朱大人。”
工部的小吏们都非常恭敬的给他行礼,毕竟皇帝亲口推荐的人,前途不可限量啊,这还不得赶紧巴结巴结。而且最重要的是,姜侍郎并不反对,他们可以毫无顾忌。
“早上好啊。”朱呈还是相当亲切的,得先留下个好印象。
营缮司算是工部比较重要的一个部门,主管宫廷各种建造,这事关大乾的脸面问题,自然是重中之重。比如姜侍郎,就主要负责这一块,哪怕他是工部右侍郎,以此也可见一斑。
所以朱呈被推荐到营缮司,也为以后升职打下了一个基础,因为营缮司是工部升职率比较高的部门。当然了,工部从来都不受重视,说是升职率较高,也只是相对于其他部门而言,事实上依然是一潭死水。
“朱大人,可算盼到您来了!”
新官上任,自然要各处视察,哪怕是最基层的工坊。而那些之前在铁铺工作的铁匠们看到朱呈,个个两眼含泪,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
朱呈记得这位铁匠姓张,便道:“老张,怎么回事这是,几天不见,瘦成这样了?”
“朱大人……”老张只是落泪,宝宝心里苦啊。
之前在铁铺,那真是躺着数钱,工作也轻松,还能受人尊敬。可是铁铺被工部收回之后,他们就被打发到这工坊做苦力了,天天起早摸黑的干活,能不瘦吗?
这身体根本就抗不住,这不是人干的活啊,和铁铺相比,真乃一个天,一个地,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带着朱呈来此的那几个官吏都惊了,一个劲的给老张使眼色,你可不能乱说啊,这事就不关我们的事,别害我们。如今朱呈虽然只是个新官,但是威望却是足够了,毕竟身后有皇帝的光芒,谁敢得罪他啊。
赘婿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