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悉微伸手又把保温杯转了过去。
虽然刚出道的木西确实很帅,但是她暂时还没从塌房的阴影中走出来。
姚悉微坐在靠近走廊的位置,听到下课期间永远充盈着的嘈杂欢笑声感到分外亲切。
曾经她在论坛上看到过一个假设问题,如果给你重回一次高中的机会愿不愿意?
那时候她跟风选了不愿意,工作后经济独立又没有高考这把大刀在头顶悬着,她觉得她每个月拿着基本工资混吃等死的日子过得很惬意。
直到失去精神支柱的那晚,她喝了很多酒后才肯剖析自己,其实这么多年,不过是拿安逸给自己找了个懒惰的借口。
姚悉微从课桌里翻出一本作业书,她不能再安逸下去,既然有了第二次机会,她一定要摆脱当年随便考了个普通大学,又拖父母关系找工作的命运!
翻开作业书看着自己曾经稚嫩的笔记,乍一看红红绿绿一大排整齐有列,实际全都是抄了课本上已经有的知识点。
再看了眼鼓鼓囊囊的笔袋里,和周围贴了一圈的贴纸和用红笔画的爱心。所谓差生文具多,姚悉微小心得把文具都收起来,再把贴纸撕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高中的时候还有些中二病。
姚悉微从第一章开始重新阅读,越看眉头越紧,一题都看不懂。
上课铃声风雨无阻得响起,数学老师费老太将白发盘起,优雅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教室里安静无声。
老天爷啊,姚悉微心中呐喊,如果自己此刻冲上去解释失忆了,被赶回来的几率有多大?
怎么算都是百分百。姚悉微认命得接过前桌传过来的数学卷子,抽一张,再传到后面去。
除了费老太高跟鞋踱来踱去的声音,教室里只有写字的沙沙声。
姚悉微手撑着头,一笔一划写完了名字,把看起来像是正确答案的选择题都填完后,对着第二面大片的空白简答题一筹莫解。
这是什么极限考验?
姚悉微烦躁得把头发揉成一团糟,对着反面简答题空白的地方,干脆手痒痒画上一只皮卡丘。
因为无聊,眼神开始东张西望得乱瞟。余光所及之处,看到坐在董苗苗前桌的张辛夏,偷偷摸摸看了眼兜了一圈又坐回去看报纸的费老太,然后唰唰传了张纸条往后扔。
姚悉微想起来了,高中的时候张辛夏数学成绩极好,怪不得董苗苗方才没自己那么恐惧。
这两个人在作弊!还不带她!
呸!姚悉微立马否认了这个观点,作弊可耻。
她一个27岁的成年人,绝不能因为这点诱惑而低头。
眼神却总是忍不住得往那里瞟。张辛夏这张传过来的纸条很小,一看就是从草稿纸上撕下来的。
这两个人一看就没有作弊经验,总是心虚抬头,慌慌张张得把纸条往后递。
董苗苗看了眼讲台上费老太,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手伸到课桌下面想去接。
姚悉微记得毕业之后她听到哪个老师说过,其实在讲台上下面所有的细节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费老太突然放在报纸,站了起来。
张辛夏一紧张浑身一颤,那张小纸条就摇摇晃晃得掉到了走廊正中间,那个她们俩谁也碰不到的地方。
明显而又不显眼。
而站起来走到饮水机前倒完水的费老太,左右转动一下脖子,开始往讲台下走巡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