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容阔是怎么想的,反正看着九里明就是顺眼的不行,就是佳看一等,自个亲自带着人马扮成南越的商队带着奴隶去往南越了,把整个寨子连百号兄弟都扔给九里明了,寨口送走了队伍,九里明还有点懵,转身一群匪子管他叫二把手,还没一个说是不愿意的,盏亦蛰像个小跟班似的,站在九里明跟前,这一声洪亮的二把手,连他都觉的好威风,沾了师父的光...
边境路线上,阿月浑因为太着急了,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伤了腿,但依旧托着瘸腿赶路着,沿着地图又走了几天,沿路看到好多商队都沿路返回,换了路段,阿月浑不解的上前去问,才知道前面的商队让强盗杀了,匪子猖獗他们都不敢走这条路了,哪怕是绕远些,走其他路径,阿月浑着急的掏出银两,打问是什么商队被劫了,那人便说是南越的商队,消息都传遍了,商队被杀的一个不留,就是有一大批奴隶被那强盗得了去,女的都卖到南越去了,男的都留下当强盗了,阿月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跌倒在地下,她止不住的颤息着,扒着那人的衣袖,“求你告诉我那伙强盗在哪里,他们在哪”
那人扶起阿月浑,向前指了指,“就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几日,便可沿路询问,那强匪窝子就在那附近,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匪子彪悍无理,可是要丢了命的”
阿月浑点头致谢着,一步不停歇的向前走去,阿蛰一定不会有危险的,一定不会,她把身上剩下的所有银两拿来换了一匹马,她的马已经不能再载着她了,她忍着伤痛,去寻找那些强匪盘踞的地方。
九里明掐算着阿月浑该是知道消息了,怕她找不到,派了几波人沿路上骑马拿着旗子巡视,若是有人寻找据点,就把她带来,再三嘱咐要客气的迎进来。
在边境路上,阿月浑遇到一伙为数几十的队伍,看起来不像是商队,只是领头的是个外族女子,容貌倾城,高鼻深目,肤白如雪,着实姿容绝色,看者无不惊艳震动,和中原女子大异,一见便知不是中土人氏,比之中原女子更胜一筹,马队停了下来,为首的那外族女子看见了少年的注视,这少年清秀的脸上病态的苍白,五官端正,透着俊逸,看到她在看他,那原本驻足观望的惊异眼神突的变得冷硬,似乎是腿受了伤,瘸着腿向后退着,一脸冷漠的站在了侧边,眸子也垂着,不在看她一眼,清瘦如竹的身子,侧脸一看倒是更显得阴柔俊美,突的此女子扑闪着浓密的睫毛,睁着大眼睛,细细一看,我说怎么有男人长的如此好看呢,原来是个女子,她细长白皙的脖颈上看不出丁点喉结来。
这个外族女子是容阔的妹妹,容阿达,此前带着队伍与容阔分别去了其他小国做生意,容阔给阿达传了一封信,说是给她找了一个绝佳的良婿,万里挑一,他先去了南越办事,寨子交给了那个他看好的男子,若阿达回来,看的上他,他便可以将此良将真正的留在身边,阿达有些生气又有些好奇,什么样的男子能让哥哥把亲妹妹都愿意许配给他,这分明是拿她留人。
容阿达骑着马走到阿月浑的身边,便从马上一跃而下,阿月浑瘸着腿向后退了两步,此女子下马的姿态飘逸至极,性格也是豪爽大气,一下马便对阿月浑说“姑娘是否遇到了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阿月浑瞄了一眼她身后队伍举着容字大旗,她会跑过来这么近的看她,就是想引她注意,想示弱,加入她的队伍,没想到这女子竟然第一次见面,就要直言帮她,倒是终于天公作美了一回。
见这姑娘一直不说话,想必是怕了她身后这帮五大三粗,凶神恶煞似的男人,“你莫怕,我这人喜交友,看你是中原人吧,我还没有中原朋友呢,你可愿意让我帮你?”
“我...我确实有难,多谢你了,想不到你人美还如此心善”阿月浑抱拳弯腰一顿夸,惹得容阿达笑颜,“跟我走吧”
阿月浑先前一路打听,知道了那强匪头子姓容,看到容阿达的队伍就知道是他们没错了,便想着怎么混入队伍,好跟着一起回他们的据点,路上,阿月浑便直言的问容阿达,要去的可是这一带有名的容家寨,她千里迢迢是来找她被人掳走当奴隶的弟弟,听说是被容家寨的人救了,留下做了兄弟,她特意来找弟弟的,她要感谢容家寨的人救了她弟弟,要不然他现在肯定被卖去了他国做奴隶,阿月浑尽量把话说的漂亮些,不让容阿达难堪,绝不提土匪强盗半个字,这年头都是拼命吃饭的,阿蛰还在他们手上,要谨言慎行,容阿达听了自是没半点怒气,“我今日才回寨子,确实听我兄长说得了一批奴隶,待我们回去,若有你弟弟,我便可做主,把他还给你,这下,你可放心了”
“放心,放心”阿月浑顿时眼泪都下来了,心下十分庆幸,
“你倒是个好姐姐,只身一人便敢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寻人,我很欣赏你,我叫容阿达,你叫什么名字”
“阿月浑”
“阿月浑?倒不像是个汉人的名字,倒与我们的名字像些,我喜欢你这个名字”
阿月浑笑着,眼眶都是泪水,她在心里默念着,祈祷着,千遍万遍,阿蛰一定在寨里,这次一定要让她找到他,她真的承受不了他再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容阿达看着阿月浑满含泪光且失神的样子,她一定是为了找弟弟经历了很多...
容阿达的队伍到达寨子还需到夜深方可到达。
寨中,盏亦蛰跟着九里明这几天,身体恢复了不少,为了当九里明徒弟,一天到晚的在吃,终于脸上显出了二两肉,气色了不少,满满的少年气息,手上也拿得起刀剑斧子了,胆子也大了些,九里明教了几招擒拿,天天跟寨里的其他少年比试,眼里的焦虑恐惧早已不见,九里明告诉他,人总是会将美好的记忆抛在脑后,却偏偏忘不了那些带给我们痛苦的回忆,他并不是想说让他忘了那些回忆,反而是永记在心,但是不要被这些回忆强占心头,被回忆带来的负面情绪而左右,一个强大的人是不会被这些所谓的痛苦而击败的,要正视它,你正所以会被欺负,是因为你还不够强大,这些回忆便是你的警示,日后你要做一个内心强大的男人,即使遇到困难也不要放弃,学会坚强,这样你不但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你身边你想保护的人,不要让她也受到你曾经受到过的痛苦,永远活在那些恐惧记忆里,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一个懦弱的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只会让你身边的亲人担心你,盏亦蛰自然是不想阿姐担心她,他要变强,他要日后成为可以保护阿姐的男人,他要成为像师父这样的男人,挨过的打他不会忘记,他要把那些记忆存在心底,以后再也不会任人欺负。
盏亦蛰是恢复的不错,倒是整的九里明日渐消瘦了,夜里睡不好,白天还三步不离他,这不又来要他新教个招式,那几招很管用,可是寨里的少年体格比他壮,劲也大,他想着师父一定有那种四两拨千斤的功夫。
“我可以教你,但今晚起你去你房里睡,可不许站在我屋外”
“好,师父”
九里明一个翻身从凉亭里跃到宽阔的寨院里,盏亦蛰来了精神,提起嘴角,便也抓着围栏翻了过去,动作虽不轻快,倒也有点样子。
“你才起步,太深奥的你理解不了,我便给你举个例子,你且琢磨琢磨,你们几个小子无非都是摔跤用劲,使技巧”
九里明突的双手抓住了阿蛰的肩膀,使了些劲,压制住他,“你现在要怎么做”
“师父,我自然是要推开你”
盏亦蛰使了好大的劲都未能让九里明有丝毫动静,
“你不应该推我胸前,而是压制我的双臂,尽量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我双臂,让敌人知道你所有的专注力都在这里”
“对方比我强劲,那我岂不是更推不动了”
“一般人这时候都会把注意力放在你的上肢,不会顾下盘,你便可随意了,可懂,也可用肘击他侧肋,随机应变,像你这样初学两天的,就用这种小伎俩,下手不要太狠,他恨你便恨,他若留情你便不可上头,但是也不能松懈以防偷袭”
“师父,我明白了”
盏亦蛰高兴的便去寨里找朋友比试了,看着盏亦蛰走了,九里明这才松懈了紧绷的身子扶着右肩,凝着眉,隐忍的表情,“小崽子,吃了几天补药,倒是上劲了....”
阿月浑,我定是前生欠了你姐弟俩什么,轮番上阵,罢了,还不是我自找的,九里明有些担心阿月浑到底有没有得到他放出去的消息,若是再没消息他便带着阿蛰出去寻她,以她的身手和才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他再气她,也不想她有什么危险。